壯美的湘西,一輪橘紅的朝陽,從東南方向的群山中冉冉升起。霞光萬道,照亮了綿延迤邐的雪峰山脈。
“順子,把東西收拾好,我們立刻出發。”梁天機和順子,剛從太乙教的暗河中飄了出來。他們甫一回到之前棲身的山洞,梁天機就著急著要動身返回。
“大...大哥,你傷還....沒好,休息一天再走吧!”梁天機昨天在太乙教內連續進行了兩場生死大戰,身體的確受了些傷,而且傷得還不輕。所以,順子有些擔心。
“不行,來不及了。太乙教的始擊已經帶人出發三天了。隻有大壯一個人保護大師父,我不放心。我們必須要盡快回援。”梁天機一邊捂著發痛的胸口,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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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敬賢的家。
太陽西下。
此時,汪敬賢正在書房裏看書,管家吳德走了進來:“老爺,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哦,都打聽清楚了麼?”汪敬賢放下書,抬起頭來問道。
“前一陣子,府上確實有人看見美珠小姐與梁天機手下那個叫大壯的夥計在縣城裏,秘密地接頭過。”吳德彎著腰緩慢地說道。
“因此,根據這一情況,我立刻派了四個人再次前往永安鎮,晝夜監視那梁天機的家。”吳德繼續說道。
“這次有什麼新的發現麼?”汪敬賢聽到汪美珠與大壯接過頭,更加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因此,他接著問吳德道。
“回老爺,這次的確有重大發現。”吳德稍微停頓了一下,並借機觀察汪敬賢的表情。
見到汪敬賢麵無表情,他也不敢怠慢,於是接著說道:“根據派出去的人回來說,在梁天機的家中,不光隻有大壯一人,好像還有一個年紀稍長的人。這個年紀稍長的人,白天從不出現,隻是會在夜晚偶爾出現在院子裏。有時,甚至能聽見兩個人在說話。”
“那個年紀稍長的人,會不會是梁天機的父親?”汪敬賢猜測道。
“不是的,據周圍的鄉民說,梁天機的父親早已去世多年。”吳德很肯定地回答。他跟了汪敬賢幾十年,做事早已深得汪敬賢行事風格的精髓。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可不敢亂說。
“那這個年紀稍長的人有多大呢?你們看清楚了嗎?”聽到吳德肯定的回答後,汪敬賢換了一個角度接著問道。
“根據監視的人判斷,此人應有五十出頭的樣子。”吳德說道。
“夜裏黑燈瞎火的,你們能看得這麼清楚嗎?”汪敬賢似乎有些不信。
“老爺,他們去的時候,我是叫他們帶上日本人的軍用望遠鏡去的,這樣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吳德趕緊回答道。
“嗯,不錯,你很用心。”汪敬賢聽到這裏,表揚了吳德。
“而且,在那天晚上,天上是滿月,院子裏是有些光亮的。因此,監視的人用望遠鏡可以看得很清楚。”吳德進一步補充道。
“那麼以你看,這個年紀稍長的人,跟梁天機和他手下的順子和大壯,會是什麼關係呢?”汪敬賢聽到這裏沉吟了起來。
“監視的人,偶爾聽到那個叫大壯的夥計稱那個年紀稍長的人為‘大師父’。也許他們是師徒關係吧?”吳德猜測道。
“噢,這麼說,那個梁天機是有武功的。我曾經問過他是否會武功,可他卻搪塞了。如此說來,他的嫌疑可就越來越大了。”汪敬賢聽了吳德的彙報,立刻若有所思道。
“但話又說回來了,美珠怎會跑到永安鎮去?她又怎會與梁天機手下的小夥計接什麼頭呢?難道美珠與梁天機還有什麼曖昧的關係不成麼?”汪敬賢簡直越想越頭疼。
此刻,汪敬賢越來越認為梁天機在大破日本憲兵隊這件事情上是有重大嫌疑的。但是,他對梁天機與汪美珠之間存在怎樣的關係,卻是一頭霧水,毫無方向。
看到汪敬賢疑惑的模樣,吳德突然滿腹心事地說道:“嗯.......老爺,我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快說。”汪敬賢不耐煩地說道。
“前兩天,我似乎聽到府上幾個老媽子在閑聊,說是在幫小姐做裘皮大衣來著。而且還說那裘皮大衣是男式的。”吳德邊說邊回憶道。
“老爺,你是否收到過那裘皮大衣?”吳德小心地問道。
“沒有。”汪敬賢回答的很幹脆,緊接著,他又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推測,那裘皮大衣估計也不會是給小林雄美隊長做的,因為小林雄美除了穿軍裝,就是穿他們國家的和服。”吳德一邊思考,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