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絕密乍現(2 / 3)

此刻,風震的嘴裏因為被塞了木棍當然無法回應汪敬賢說的話。

汪敬賢接著說道:“你以為你自裁,就不會連累你的愛徒了麼?你錯了,如果你死了,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那麼我就會當場打死梁天機。就算梁天機能逃跑,那永安鎮那麼多的百姓能跑得了麼?”

說到這裏,汪敬賢又停頓了一下,順便看看風震的表情。

不出所料,風震剛才那種決絕的表情緩和一些了。

於是,他繼續說道:“所以,隻要你一死,小林雄美絕不會放過梁天機和永安鎮的百姓。你殺了小林武藏,這叫‘舊仇’。你的愛徒梁天機又殺了這麼多日本人,這叫‘新恨’。你到是死痛快了,那他們呢?他們不是在承擔你和梁天機造下的‘罪孽’麼?”看來,汪敬賢深諳“連坐”之法。

最後,見到威脅的效果已經出現。汪敬賢便開出了自己的條件:“風老弟啊,隻要你讓梁天機配合我們找到五瑕珠背後的東西,我已經與小林雄美商量好了,立刻放了你和梁天機,同時也不會再去為難永安鎮的百姓。而且,若是美珠願意與你們走,我們也痛快地隨她所願。”

聽到這裏,風震點了點頭,示意汪敬賢。

汪敬賢一見,知道風震不會輕易地自我了斷了。於是,他這才走上前去,拿掉了風震口中的木棍。

“汪敬賢,你個王八蛋。”風震氣憤地罵道。他現在既“不敢”死、也“不能”死,所以他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日後,已經料理完大壯後事的梁天機帶著順子再次來到汪敬賢的府上。

這一次,汪敬賢先讓風震與梁天機相見。

當看到風震被五花大綁,並且被兩根鐵絲牢牢地鎖住琵琶骨時,梁天機連日來承受著的巨大心理之痛,無論如何再也抑製不住了。他衝著風震,“噗通”一聲、雙膝下跪,緊跟著,上身伏拜在地,痛苦地說道:“大哥,我把你害苦了,更是害死了大壯。”說外,梁天機終於嚎哭了起來。

順子也伏拜在梁天機的身後,亦是涕淚橫飛。

這是梁天機人生中的第一次痛哭,就算他的父親梁繼業去世,他也沒有如此痛苦過。因為父親的去世,是天道自然,非人力所為。但這一次,梁天機出於抗日的民族大義,救了那個美軍上尉,卻沒想到給自己、給師父、給大壯、甚至給永安鎮的全體百姓惹上了這彌天大禍,從而造成了家毀、弟亡、師父被抓的嚴重後果。

所以,梁天機非常自責。他不知該如何向師父和死去的大壯表達自己的歉意。

“豆丁兒,快起來,大哥不怪你。”風震因為被捆得一動不能動,所以他隻能說話,而不能上前去扶梁天機。

“你是在說傻話嗎?日本人該殺。我不就殺了小林武藏麼?有什麼可自責的?”風震豪邁地說道。

“人生天地間,誰人可不死?既然橫豎都會死,那為何不死得轟轟烈烈一些呢?大壯死的時候,我看著他嘴巴一咧,笑得很開心。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不後悔回來救我。”

風震話音一轉,接著說道:“我也一樣。如果我因為你殺了日本人而死,我也很開心。我不後悔教出你這樣一個重情義、有責任的好徒弟。我甚至會為教出你這樣一個富有正義感的‘大俠’而欣慰和喜悅。”

激昂過後,風震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你看我現在這樣很難過,是不是?其實,我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吃苦受罪,早已習慣了。自從我的婉妹魂歸天國,我早已不在乎這些肉體上的刑罰。在我看來,婉妹因我而死,才是對我最大的刑罰。”

“好了,天機、順子,你倆都站起來吧!記住我的話,死對我來說,才是最大的解脫。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們不必難過,因為死正是我想要的。”風震平靜地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

“是,大哥,天機記住您的話了。”梁天機的心情已經平複,又回到了往日的沉穩狀態。

“吳德,去,讓汪敬賢過來吧!”風震“吩咐”在旁邊監視的吳德......

夜已經很深了,在汪敬賢家的地牢內,一根昏黃的蠟燭在夜風的吹動下,來回搖曳,將風震和梁天機師徒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時大時小。

地牢內打掃得倒也幹淨,裏麵既沒有稻草、也沒有殘羹剩飯,更沒有老鼠和蟑螂。風震除了琵琶骨被鎖住以外,倒也可以在牢房內四處走動。而梁天機和順子也吩咐吳德將床鋪抬進這地牢內。雖然汪敬賢並沒有限製他倆的自由,但他倆哪也不去,偏要在這地牢裏陪伴風震。因為,再過一周,梁天機就要帶著順子一道,前往某一處神秘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