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齊訓,在整個書衡自然都是赫赫威名的人物,刀斬昏君,為書衡的平反也是立馬汗馬功勞,可謂是功不可沒,算得上是英雄人物。
馬家府邸,在龍城不算是豪華,畢竟馬家的本家乃是晉東,而不是龍城。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不大點的馬家府邸確實亭台樓閣一樣不少。
“微臣,參加齊王。”馬諾顫顫巍巍到匍匐在地,麵對麵前這位陰鬱男子,他沒有半點造次之心。
齊訓此人身材高大,確實極其的消瘦,眼眶深陷,臉色陰鬱,見不到半點喜色,著實有一股子曆色在臉上。
“起來吧,侄女可還好?”齊王伸出白皙的手掌,拿起麵前桌上的茶杯磨蹭了一下。
他眼神如鷹隼一般,淩厲而鋒銳,任何風吹草低似乎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齊訓這個名號,就算是在其他幾個大國,也是有著震懾力的。
“情言……已無大礙,隻是那斷臂,已然無法續接。”馬諾咬牙,恨不得食了柳仙的血肉,抽筋扒皮。
他如何不恨?馬晴言可是馬家多年第一個天才,數年便研讀了別人二十幾年才能讀完的聖賢書,這次進京本就是要入讀龍城之中最好的學院,假以時日,即便是超凡入聖,成為那陸地神仙也不是什麼難題。
可如今,卻斷了一臂,還是執劍的右臂,這讓馬諾那顆雄心瞬間湮滅,重回了十幾年前的昏暗。
齊訓麵色不改,望著不遠處的院子。
一隻母雞正在啄著地上的爬蟲,那爬蟲身軀蜷縮成一團,一個頭露在外麵吐著信子。
蛇身卷成一團,早已傷痕累累,蛇腦袋卻被保護的很好,一直在母雞啄不到的地方。
那母雞卻是絲毫不停的想要吃掉這隻爬蟲。
“成大事者,忍常人說不能忍。馬家被柳家踩在腳底下十幾年,又何必急著一時。”齊訓大抵是記起來被柳擎天指著鼻子臭罵的時候,自己忍了下來,而後成就了這個威名蓋世的齊王。
馬諾卻又有何德何能記得住這麼一句金玉良言,用柳擎天的一句話,馬諾不過是自以為了不得的一個小人物罷了,馬家發家不過前幾十年,近十幾年都是在落魄之際,說是養精蓄銳大概也隻是有了一個馬晴言之後的事情,應該說是落魄的十幾年才是。
“齊王……”馬諾聽了這話瞬間心底一涼,難道齊王要自己吞下這口血水?這可是連帶著自己大門牙都敲碎了,那是自己的女兒,這口氣要連湯帶牙齒的吞下去?
“我問你,柳家現在可有讓你畏懼之人?”齊王轉頭問道。
馬諾遲疑了一陣,卻有些不太甘心“書閣那幾個老東西當年有誓言,不讀完聖賢書不會出書閣,而那老三和毒聖不過是二品之流,柳家,無人可以擋我。”
馬諾身上的氣勢猛然出現,淡紫色的內裏在其眼中陡然出現,這馬諾隱忍了十幾年,竟已經是一品高手,達到了內力外放的地步。
“你太小看柳擎天了。”齊王起身,淡淡說道。
“柳擎天?”馬諾忍不住渾身戰栗,卻極力的想要掩飾這種慌亂,咬牙沉沉道“他已經死了十幾年了……何必提他。”
“死了?馬諾,是你太幼稚了還是覺得我齊訓不如你?柳擎天我自認趕不上,他也根本不可能這麼容易死,東極那個地方,常年冰雪,連活物都少的可憐,三百萬東極軍十六年沒有回來,他們吃什麼?喝什麼?這或許會讓人覺得他們死了,但是我要告訴你,柳擎天,快要出現了。”齊訓不屑的看了一眼馬諾,要不是馬家的三千鐵騎威力不俗,自己又何至於苦苦的開導他?畢竟馬諾本身靈根淺薄,能夠修行到這個地步,靠的是他心裏的那份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