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節哀。”無憂輕歎,那個雪中匍匐在地江尹才,此時輕顫肩膀。
江湖之中,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喜怒哀樂便是一生,匆匆不過幾十餘年,經曆了多少笑容,多少次痛苦,有多少個迷茫的夜晚,又遇到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人,你的江湖,是什麼?
“節哀……我如何原諒自己?”江尹才緩緩起身,看向了身後的柳若婷“多謝夫人的知遇之恩,今日,便是我江尹才盡忠之時。”
說罷,江尹才便出手,瞬間幾十把白光閃閃的小劍懸浮身前,想必這也是不俗的武籍,此時威力盡顯。
陳河海搖了搖頭,緩步走來“尹才兄,請。”
話音落地,陳河海雙手一顫,金色流光化作長虹,頓時讓不少人驚歎。
“陳河海……”秦太恒看了看旁邊的齊訓,此時眼神也陰沉了下來,他沒有想到陳河海居然也在這裏,不是說他在鎖仙山麼?他難道放棄了林尤涼?
……
“死吧,楚太傅!”黑白的連續攻擊終於進入了尾聲,此時的楚太傅渾身哪裏還有人樣,渾身都在往外溢出鮮血,兩隻手臂更是自然的垂下,一看便是骨頭寸斷。
他就半跪在地站在地上的凹坑之中,旁邊盡是青石板的碎屑,看上去早已全無生機,氣若遊絲,即刻便將死去。
“臨死之前,就讓世人看看,你楚太傅的,真正麵目吧。”黑白陰沉一笑,落在柳仙的身前一丈處,緩緩走來,到了近前,伸出手觸摸到了柳仙的麵具。
此時,那些好奇的人紛紛看了過來,他們何嚐不想知道楚太傅身份,其中最為想要得知的,是秦太恒。
和楚太傅的數次博弈,都是他輸了。
究竟是個什麼人,能夠讓自己屢屢敗北?
黑白抓穩了柳仙的麵具,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
“唰。”
突然一道血光乍起,隨後傳來噗通一聲,驚呆世人!
這一劍,快到超越了神經的感知,一劍而過,甚至沒有人發現發生了什麼。
滴答。
滴答。
有水濺落的聲音,定睛一看,那是握劍之人手中的血,這是誰的血?
或許兩者都有。
黑白驚愕的看著自己腰間的這一劍,他沒有想到,這一劍會如此的快,並且,這是沒有使用任何武籍的一劍,一次單單的掃而已,沒錯,就是一招劍道入門的掃。
“我……,不會死。”柳仙虛弱的聲音傳來,她緩緩的鬆開了自己的手,那紅色的繁華劍,就刺在黑白的腰間,這一劍,幾乎砍掉了他的半個身子。
幾乎是無聲的,黑白緩緩倒下,手中的麵具也沒有拿掉。
天地寂靜了,正在所有人驚呆的時候,那凹坑之中的楚太傅突然衝上了天穹,雙手撐開虛握,隨後緩緩的合攏,隨著他的動作,傳來的是一陣鬼哭狼嚎的慘叫。
“嗚嗚嗚。”
“異族,給我滾回去!”柳仙大怒,一團黑色的霧氣就在他的合攏甬道的一刹那鑽了出來,頓時察覺不對,那黑色霧氣幾乎是頃刻間就朝著自己衝來。
怖族的恐怖之處,就在於可以入侵並占據敵人的氣海,從而控製一切思維。
而知道這一切的柳仙,此時絲毫不敢怠慢,她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讓黑白停止了進攻,並且距離自己很近,此時渾身的骨頭都隻能靠著內力才能在一起。
斬掉黑白,耗盡了一切的精力,但是至少,她做到了。
“撕拉。”
頃刻間,柳仙將那甬道合在一起,頓時天地間的黑色靈力仿佛都朝著甬道回流而來。
“怖族的氣息弱了。”
“有一個出來的,出手將其解決。”道空出手,大手一招,一道白色洪流之中夾帶著無數神秘梵文飛來。
那些白色梵文在他的麵前緩緩組成一把拂塵,飄然若仙一般。
柳仙收回虛握天穹的雙手,此時渾身的力道都開始虛弱起來,那是一種隨時都要昏厥過去的迷茫。
逃出來的怖族強者此時厲聲怒斥,欲要占據虛弱的柳仙軀體,道空輕顫拂塵,一道勁風呼嘯而過,將其前進的身形定住,柳仙一躍而起,打開手掌,繁花劍再次出現,舉起手中長劍,她的身影於天穹之上落下。
這一幕,映在了每一個今日觀戰的人眼中,楚太傅的天神下凡,是無可比擬的存在,今日之後,書衡的功臣之中,必要有一個楚太傅的位置。
“啊啊啊啊!卑鄙的人族,待得我族降臨,必將得到這塊世外淨土。”
那落單的怖族之人僅僅是掙紮了一番便煙消雲散,這個怖族之人的實力並不強勁,或許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他這麼快穿過了甬道。
“禁衛軍,幸不辱使命。”韓都統此時自遠處放聲一笑,他的聲音顫抖不已,眾人一看,禁衛軍幾人,此時皆是攙扶在一起,他們的身後,是斬龍教人的屍體,那些高手紛紛斃命,而韓都統卻是少了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