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皇帝吐血後,白夫人為其渡傷,命紫羽率人尋找失蹤的柳辰。
紫羽出宮後,國師便將皇帝從白夫人處帶走,美其名曰救治。後來更是以皇帝需要清靜養傷為由,將所有前去探望的人都隔絕在殿外,就連白夫人也不得見。
紫羽在外尋了幾天,仍是找不到柳辰,因著心係宮內的兩位至親,隻能無功而返。
當他得知皇帝被國師變相軟禁起來時,提劍便要去找國師決一死戰,被白夫人一聲怒喝攔下。
她好說歹說,紫羽才冷靜下來。
“羽兒,玥兒那邊,恢複得如何了?”
“娘親?“
一瞬的驚訝過後,紫羽麵露抗拒。
“娘親是想要召回小白?小白在毫發無損的情況下也未必是國師的對手,如今她身體還未完全恢複,娘親召她回來,無意於讓她來送死。”
“羽兒放心,娘親召玥兒回來,隻是權宜之計。國師此次對你父皇和辰兒動手,無非就是為了逼玥兒現身。聖女乃南國皇室內部的秘密,國師無論怎樣與我們皇室內鬥,在對外上,隻能與我們一致。所以,這兩年他隻能暗中尋找玥兒,收效甚微。隻是,近來他不知道從誰口中得知玥兒與我們有往來的消息,這才拿你父皇與辰兒的安危相逼。”
白夫人看著紫羽的眼神裏,隱隱有哀求之意。
“眼下,娘親身體耗損嚴重,無法召喚紫蝶帶消息給玥兒,唯有拜托你親自去一趟北國皇城,將玥兒帶回來。國師那邊,娘自有辦法讓他不取玥兒性命。”
為了讓紫羽答應,白夫人執起他的一雙手,握在手心,“羽兒,為娘知道你為難,但是為了你父皇跟辰兒,隻能讓玥兒鋌而走險,回到南國。”
“可是,娘親不是說,小白一旦選擇脫離聖女的身份,便永世不得回南國的嗎?娘親此番讓小白回來,她要以何種身份自處?”
紫羽的一顆心咚咚地跳,他總覺得,娘親白夫人對他有所隱瞞。
“羽兒,你相信娘親,娘親一定想辦法保住你的心上人。”
望著小兒子離去的背影,白夫人眼角蓄滿淚水。
她其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讓白玥全身而退。
自兩年前白玥自願脫離聖女身份開始,她便猜到,這皇宮內,暗流湧動,水深不可測。
當年事情來得太突然,她隻能先將白玥送走,再慢慢追查。
然而,白玥走後的第一年,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第二年,南國朝堂不穩,皇帝屢屢遭暗殺,但她明白,並非國師所為。
國師想要對付皇帝,卻絕不會殺皇帝。
國師在這個節骨眼逼白玥現身,很可能是白玥在她跟羽兒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觸了國師的逆鱗。
而她讓白玥回來後,想要暫時保住白玥,隻能將白玥攜帶雙聖使的事情告訴國師。
國師嗜力量如命,知道白玥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要麼想盡一切辦法將白玥收為己用,要麼對白玥痛下殺手。
如果白玥真的被國師收買,皇帝不會放過她,也會想方設法除掉她。
思及此,她才恍然。
或許,兩年前的白玥,早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選擇了一條讓大家的損失降到最低的路。
除了白玥自己。
這條路,讓白玥背上背叛的汙名,幾乎一無所有。
當年,白夫人也正是為了讓白玥聊感慰藉,才選擇讓紫羽將白玥送到夏慕身邊,享幾年幸福時光。
然而,直到後來,她才醒悟。比起白玥一直以來為南國的付出,和白玥即將遭受的摧殘,那幾年的時光,實在算不上什麼。
白玥跟紫羽回到南國的第一晚,國師對皇帝的禁製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