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這麼沉重的話題,影響到司晚的心情,即使要報仇,也是要等司晚的身體好了,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才可以實行。
看著司晚這種詭異的平靜,月迅速轉移了話題,“等你在恢複恢複身體,就讓催乳師過來,孩子還是母乳喂養會更好些,而且這小丫頭還不足月就出生了,母乳喂養,身體素質會更好一些。”
聽到月提到孩子,司晚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有欣喜,有心痛,有迷茫,有愧疚,還有痛恨。
痛恨!月心裏有點驚訝,司晚難道認為這次被襲擊,和宮思冥有關!
的確如此,在司晚眼裏,封羚雖然壞,可是勢力卻很單薄,說的難聽點,她除了宮思冥,根本沒有接觸過什麼大人物。
如果沒有宮思冥的幫助和庇護,封羚根本不可能找到這麼頂尖的殺手,要知道宮家都沒有查到司晚的蹤跡,一個區區的封羚是怎麼知道那個殺手組織可以查的到!
司晚相信宮思冥不會害自己,但是封羚能夠做到如此,正是因為宮思冥帶她進入了這個圈子,讓她有了這樣的資源。
雖不是伯仁而殺,卻是因伯仁而死。
自然而然,司晚心裏對宮思冥也有了一種失望,一絲恨意。
而司晚的女兒,卻是她與宮思冥永遠都扯不斷的紐帶,這種又愛又恨的糾結,讓司晚痛到窒息。
孩子出生後,司晚的意識還是存著一絲清醒的,當護士將那個手掌大的孩子抱到她麵前,放到她胸口時,她聽到了孩子清脆洪亮的哭聲。
那一刻,是她從未感受到的幸福,她第一次覺得生命是如此的美妙。
就連在夢中都是孩子模模糊糊的身影,清晰嘹亮的哭聲。
可是當司晚清醒後,她想到當時被襲的情景,想到是封羚為了宮思冥而找來的殺手,想到單純的落楓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司晚就無法原諒自己,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這個鮮活的小生命!
“晚晚,你要知道,孩子是無辜的,你還記得當初你和我說的那些話嗎?”月有些著急的說到。
道理誰都懂,可是司晚現在的情況和月當時的情況是不一樣的,落楓為了救她,就真真實實的躺在了那裏!
這讓她怎麼樣去說服自己,去原諒自己!
“你知道嗎?晚晚,當我看到保溫箱裏的小丫頭時,我就在想司灝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呢!他有沒有哭,會不會吃手,睡覺時是不是像小丫頭一樣嘟著小嘴巴。”
說到這裏,月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我真的很後悔,錯過了司灝成長的那麼多美好瞬間,他第一次翻身,第一次站立,第一次走路……好多好多的第一次,我和鬼宿都錯過了!”
說著說著,月趴在司晚的床邊悶聲哭泣了起來,那種強忍著的痛苦,讓司晚的心受到了很大的觸動。
剛想安慰月,就聽到了嬰兒嘹亮的哭聲,不僅是司晚愣住了,就連滿臉淚痕的月都抬起臉來,一臉震驚的看向門口。
護士抱著小丫頭邁著急促而穩健的步伐,走到了司晚床前,將司晚胸前的衣服解開,一臉茫然的司晚就這樣任由護士擺弄著,護士將孩子放到了司晚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