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間舟拇指指腹將食指上的翡翠扳指慢悠悠的撥轉一圈,抬起眼:“陳平和烏蘭國的人私下交易被下官知曉,便收買了兩位教坊司的伶官打探,其中一個被陳平發現當場身亡,另一個被下官派人贖身,那日縱火是他們消失滅跡,假裝捉拿縱火凶,實則想追捕下官的人。”

靖王沉默了半晌,道:“這陳穩父子還真是膽大包天,皇帝信任給了他邊察使的位置,他竟中飽私囊明知你是本王的人,還敢動你,看來他是活膩了。”

“陳穩做邊察使數年,撈夠了油水,既然他這麼不識好歹,靖王不如將他搞垮,替皇帝分憂。”

“哈哈。”靖王笑著倒了一杯酒來,眼底雲遮霧繞,“你這個主意甚好,明日就由你參奏,屆時本王會讓那些人幫襯,隻要我們搞定了陳穩,那邊察史的位置也不成問題。”

翌日。

顧間舟匿名寫了兩封密信交到國公爺的手上了,而國公爺拆開信後,發現裏麵有兩封,一封署名是他,另一封卻是給聖上的。

國公爺撫著發白的胡須,掃了眼那封信,立即神情大變,叫人備馬,前往皇宮。

“哐當。”

禦書房內所有太監宮女跪下,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龍案上被皇帝掃在地上的奏折,茶杯,硯台滾落在太監的腳下,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後背涔涔。

禦書房內,國公爺捧起地上的奏折,站在龍案不遠處,眼觀鼻鼻觀心。

“朕對他不好嗎,非要挑戰朕的底線,每年的俸祿都白拿了,一個個都不讓朕省心。”皇帝忍不住怒吼,胸腔跌宕起伏,顯然氣的不輕,他看向國公爺,“他貪汙這麼多年,都是上頭辦事不力,這做的假賬都有兩年了,至今才報到朕這邊來,朕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陳穩貪汙數目龐大,足有半個國庫那麼多,加上他和烏蘭國私底下交易,信封上又說陳穩有反意,又附上了幾個相關的證據,所以皇帝才會這麼生氣!

“這陳穩父子該殺!”皇帝說這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掃向國公爺的眼神都帶著慍怒。

是夜,一批舉著火把的禁衛軍正迅速的朝著陳家前行,全程沒有聲音,整齊的步履在深夜下,十分寂靜,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

大老遠的,從街頭小巷竄出來一隻老鼠,吱吱吱的左顧右看了幾下,連忙躲了起來。

禁衛軍一路到了陳府,隻見統領下了個手勢,立馬大部隊將其包抄,統領朝禁衛使了個眼色,隨即就敲開了大門。

而此時陳府燈火通明,睡夢中的陳平突然從床榻上驚醒,遠遠的就聽到管家的聲音:“老爺,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陳平披上外衣起身去外麵,剛開了門,就看到院門那邊走過一隊禁軍,這麼晚了,他們出現在這裏,肯定是出事了!

早朝時分,皇上坐在龍椅上,殿堂上陳穩父子下跪:“微臣冤枉啊,微臣沒有貪汙啊,還請皇上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