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帶領的守備軍隸屬於皇上,是皇帝的私人軍隊。
哪怕沈重此刻在自己麵前討罰,顧間舟自然也是萬萬不可能動手的。
否則便是打了皇帝陛下的臉麵,這樣的罪,他可擔待不起。
於是隻能忍住心中的憤怒,竭力保持情緒冷靜。
“算了,守備軍辛苦一夜,都回去休息吧。”
沈重知道,這是趕他們走的意思。
守備軍離開,立刻有城東大院的管家和奴役頂上,前往去找那個黑衣探子的下落。
“他身中一刀,應該跑不了太遠,你們沿著街上的血跡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畜牲給我找出來。”
顧間舟皺眉,語氣冷漠,十分不耐煩。
從皇帝那裏領了差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在守備軍的偵察之下,竟是找不出半點頭緒,還需要自己親自出馬。
“是!虎衛領命!”
虎衛是顧間舟帶出來的人,自然要精明許多。
沿著血跡一路向東,開始血跡還比較明顯,可是後麵的道路,有來來往往的行人和馬車,將明顯的血跡破壞掉了不少。
最後勉強在一處牆根下發現了斑駁血跡,但是不一定確定就是剛剛逃跑那個人的。
顧間舟得到了虎衛的消息,立刻前去查看。
他蹲下身子,撥開剛剛發了嫩葉的雜草,上麵掛著點點血珠,用手輕輕碾了一下,然後點頭:“這血的確是那個人的。”
“這後院是誰家的後院?”
虎衛剛剛已經了解過了情況,一五一十的開口。
“是煙花柳巷的後院,此處是怡紅樓的地界,血跡是到這裏消失的,那人應該是逃到怡紅院裏去了。”
“逃到妓院,有點意思。”顧間舟嘴角微微抿起一抹冷漠的笑容。
“手下這就派人進去搜查!”
“不必……”顧間舟擺手,打斷了虎衛的想法,解釋道:“你現在去,不一定能查出來什麼,怡紅院人多眼雜,恐怕還會打掃驚蛇。”
“這一路的血跡都沒有偏頗,證明在受了傷之後,這個探子知道自己一定要前往怡紅院,是什麼讓他如此堅定?不去別的地方躲一躲?”
跟隨著顧間舟的思路,虎衛也明白過來。
因為那人相信怡紅院裏麵的人肯定不會出賣他,所以這裏應該是他盤踞的一個窩點。
顧間舟點了點頭:“跟了我這麼久,總算有點腦子了。”
“是主子教的好。”虎衛聽到自己被表揚,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能從顧間舟的口中聽到表揚的話,屬實不易。
“看來這怡紅院之中有很多貓膩,就算沒有今天這個殺手,肯定也還會有其他的刺客,我倒是想看看這烏蘭國能在大宋都城內伸多長的手!”
次日,皇宮禦書房中。
顧間舟身著玄武色青黑袍子,腰間配著飲血劍,恭恭敬敬地站在皇帝陛下的麵前。
惠文帝擺了擺手,語氣平淡而緩和:“怎麼樣?找到線索了嗎?”
“找到線索了,隻不過還沒有抓到確鑿的證據,那烏蘭國人生性狡詐,是不會承認的,我想等穩妥了一些,再進行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