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鑽心的痛。

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腐蝕著楚輕狂的身體。

耳邊還縈繞著之前飛機爆炸時的巨響。

她,粉身碎骨了嗎?

......

“打死這個賤人!打死她!”

楚府,大堂。

一個穿著一品朝服的男子手執長鞭,看著吊在房梁下的瘦小人影,眼中全是暴戾之色。

“打死這個賤人!未出閣就懷了賤種!簡直是我們楚家的恥辱!”

身旁立著一個杵著拐杖的老婦人,麵上同樣露著陰狠之色。

“把這個死丫頭給我灌豬籠去!讓整個燕京的人都看看!他們雲家養出的好女兒生的賤種是什麼德行!”

老婦人話音一落,立即就有人拿著繩子上前。

而楚輕狂隻覺得自己腦袋快要炸裂,昏昏沉沉根本睜不開眼。

緊接著,隻留一片的黑暗。

......

這一日,燕京城發生了件大事。

楚府家的紈絝三小姐未婚先孕,要在城西灌豬籠啦!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這楚家似乎有心把事鬧大,可惜楚家三小姐如花般的年紀啊。

此時的城西河,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楚府的家丁圍了一圈又一圈。

隻是,在場的百姓眼中並沒有絲毫憐惜,甚至有人低聲說著。

“楚大人這是在為民除害啊!”

此時,河邊,楚家老爺楚懷一臉怒容,正指揮著家丁搬著沾染著汙濁之物的豬籠,而豬籠裏麵,正躺著依舊暈厥的楚家三小姐,楚輕狂。

在這個中年男人的眼中沒有半點為父的憐惜,有的隻是對麵前之人的厭惡。

而這時,豬籠中暈厥的女子似乎有點動靜。

在全身劇烈的疼痛中,楚輕狂悠悠轉醒。

伴隨著她醒來的還有從喉間泛出來的血腥之味,即使她以前是個醫生,可她卻是及其厭惡這血腥味。

張開迷離的雙眼,迎接她的是數道陰狠的眸光。

見她醒了來,麵前那目怒凶光的中年男子就朝著她身上狠狠的揮了一鞭子。

疼痛感使得她瞬間清醒不少,楚輕狂咬牙,正欲回擊,卻發現自己全身軟弱無力。

這時,她才驚覺!

自己竟然身處在一個鐵籠中,四周還有許多的圍觀群眾。

她這又是在……何處?

楚輕狂的記憶還停留在飛機炸毀的那一秒,她本職是個外科醫生,實則是個臥底。在一次臥底行動中,遇襲,她還來不及跳傘,就同飛機一起毀滅。

正在楚輕狂腦中思緒雜亂無章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句話。

“大人!百姓都看著呢,要不然咱們還是快點動手吧。”

聽到旁邊自己手下的話,楚懷眼中閃過一絲金芒,他看向外圍的圍觀百姓,似乎在等待什麼。

半晌,隻聽楚懷冷哼。

“雲家的人就這麼沉得住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

隻見男人大手一揮!

“沉河!”

終於明白自己了現在處境的楚輕狂眼神一厲,區區鐵籠罷了,竟然想困住她?自己上輩子可不是白活二十多年的!

在她正欲動作之際!

一道淺藍色身影突然從人群裏衝出!

“父親!放過阿姐吧!”

——

那人誰也沒看,撲通一聲跪在了楚懷的身前。

楚懷立即停下手中動作,看著這個突然竄出來的人。

“亭兒!這裏不是你胡鬧的地方!阿福!”

一旁的中年老頭立即上前躬身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