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燁聽了這話,臉色更加陰沉,深邃的眸子佯裝惡狠狠地盯著寧如秋。然而司霆燁想發火又不能發火,但又實在生氣的氣惱模樣更讓寧如秋樂咯咯笑了起來。
良久,司霆燁終是忍不住,從牙縫裏緩緩吐出幾個字來,“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準任何人覬覦。”
她差點忘了他是這麼霸道的人,心下一陣歡喜,嘴上卻佯裝裝傻道,“沒有人覬覦我啊!”
“剛才那沈青看你的時候眼睛都快直了!”為了自己不更氣,司霆燁索性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寧如秋無奈地扯了扯唇瓣,都說女人愛吃醋,她倒是覺得男人更好吃味。
“沈青確實是個好人,相信會遇到自己心儀的女子,但跟咱們可沒一點關係,你若再生氣,咱腹中的孩兒也可就不高興了啊!”寧如秋柔聲說道。
司霆燁聽到腹中孩兒幾個字眼時,心下驟然一軟,方才心中的氣仿佛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一般,刹那消失地無影無蹤。
“對秋兒,我果真凶不起來!”
寧如秋聞言,淺笑嫣然依靠在寬厚的肩膀上。
許多話不必言說,便各自都懂。
一路上,妙姨照料著寧如秋的衣食起居,相比之前更加細致,但人也越發的沉默,常常很久都沒有一句話,大多時候隻是望著國都城的方向發怔,臉上的笑容亦是鮮少露出。
這一日,天色將黒,寧如秋懷有身孕不宜太過旅途勞頓,是以司霆燁決定一行人就在經過的一個小城裏休息一晚再出發。
夜色漸深,月兒卻不見露出頭來,星光慘淡。
客棧裏。
寧如秋與妙姨同在房間內,妙姨正忙著給寧如秋整理床榻,寧如秋望著她纖小的背影,忽然覺得一陣落寞感襲來,自從司霆燁的母妃去世之後,妙姨一定過的很孤獨吧。
“回國都城了,妙姨就在燁王府住下吧?”寧如秋望著她有些單薄的背影,淡淡開口道她的話音一落,分明瞧見妙姨的身形陡然一震,片刻後,仍是有些猶豫,“這……”
“妙姨可是有什麼疑慮?”
背對著寧如秋的妙姨聽聞此言,驀然垂下頭,聲色悠悠,“隻怕我隻會給你和王爺造成不必要的困擾。我還是一個人找個無人識得的地方罷。”
“妙姨怎這樣想?如秋真心希望您能來燁王府,即便不為別的,就當為照顧我腹中的孩兒可好?腹中都是些無經曆的丫頭,可比不上妙姨照顧的周到。”
妙姨的身在再一次怔住,不知不覺間早已經濕了眼眶,她的小姐仿佛還活在昨日,也是像寧如秋一樣,腹中懷著孩兒,滿目甜蜜之色等待孩兒的降臨,然而悲劇來的太過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恍惚之間,仍覺得這二十年過得猶如一場夢。然而寧如秋的出現,生生將她拉回現實,是啊,二十年過去了,她小姐的孩子都已經有了妻,有了孩兒,她的血脈仍然延續,不為別的,隻為小姐的血脈,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王妃不嫌棄,隻管聽你安排就是。”說著,她抬手悄悄擦去眼角溢出的淚滴。
“王爺母妃一事,王爺這些年從未放棄過查出真相,待咱們回到了國都城,再好好查它一番,相信定能查出,先前我在皇宮外頭初遇你時你說的那些話,我並沒有講於王爺聽,現在宮裏隱有暗波,因而不希望王爺分心,至於調查王爺母妃一事,咱們二人先行一試,若然實在不行,再告知王爺也不遲。”
妙姨聞言,徐徐轉過身,隻見寧如秋神情肅然,當下思量片刻,鄭重點了點頭。
這時,房門忽然吱呀一聲,司霆燁推門而入。
妙姨慌忙理了理情緒,裝作若無其事般朝司霆燁行禮後便退了下去。
第二天,天色將亮,司霆燁一行人便早早出發了。一路上鮮少耽擱,當天入夜時候,一行人匆匆趕到了國都城郊外。
“王爺今晚打算在這休息一晚還是繼續趕路?”寧如秋見司霆燁有些猶豫,忍不住開口問道。
司霆燁目光悠遠地望著某處,良久,默默收回視線,“咱們就在這停駐一晚吧,順便也看看這裏的流民狀況如何!”
沿路過來,司霆燁並沒有見有流民在路邊乞討流浪,心裏不免有些疑惑,這些日子過去了,莫不是這國都城郊的流民難道都被安置好了?
此時天幕已然暗沉下來,司霆燁派人尋了一家客棧,馬車便就直往客棧而去。到了客棧,司霆燁將寧如秋安頓好後,便就離開了房間。
司霆燁沒說,寧如秋也不問,隻心想他有他的打算。隻是越離國都城近,她的心就有些壓抑,也不知皇宮裏現下如何,燁王府是否安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