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姐,當著眾人的麵公然指正二先生與林夏私下交易,損害黃家利益——徐姐的一番話,頓時讓整個議事大廳亂成了一團。
豈知這還隻是開始,徐姐之後,拍賣會中年輕一輩的很多骨幹,竟然都同時向二先生發難。聲稱二先生包藏禍心,居心不良。
這下議事大會的形勢就有些不對勁了,原本還心存疑慮的眾人,很快也開始懷疑起了二先生。畢竟,眾口一詞,不可能全都是誣陷二先生的吧?
一片質疑聲中,黃曉給了二先生一個選擇:如果他想力證自己的清白,那就在兩天之內將林夏擒過來,以證明二人之間沒有關係。
而若是做不到這一點,那便是相當於承認了眾人的指控。於是乎,在黃曉刻意的推波助瀾之下,二先生便被逼到了風口浪尖!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聽完了雅姐的敘述,林夏隻覺得像是聽故事一般,這黃曉難不成是瘋了嗎?竟然敢拿二先生開刀,乖乖,那好歹是黃家的供奉啊!
說句不好聽的,除了黃家的家主,恐怕便是這些個供奉最有影響力了。可黃曉一個晚輩少爺,竟然直接衝著二先生這尊供奉發難。
無法理解啊!
淡定的喝了口水,林夏也是一腦子漿糊。對於所謂的擒拿自己雲雲,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裏,他最不明白的是,這黃曉怎麼敢有如此的魄力?
雅姐見林夏不說話,連忙輕聲道:“林先生,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幫二先生,他是我最敬重的人,沒有他就沒有我阿雅的今天,我……”
“幫?你告訴我怎麼幫?”哂笑一聲,林夏搖了搖頭:“莫非,你要我自己把自己綁起來,然後交給二先生以證明清白?”
“這個……”雅姐啞口無言。
是啊,這樣的忙林先生該怎麼幫忙?先前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雅姐第一時間想到了的人,便是林夏。可她卻沒有想過,林夏該如何幫忙?
此時此刻,林夏幾乎就是黃家的大敵,莫非他還能親自上黃家的門,跟眾人解釋一番——那估計也沒人信!
瞥見雅姐一臉的尷尬,林夏搖了搖頭:“雅姐,這事情不是我不幫忙,說實話,我和二先生也挺對脾氣的。隻是,這件事情我無從下手啊!”
他說的是實話。
憑他目前的實力,也就是一些劍走偏鋒的手段還行,但若是真要硬碰硬的對上了黃家,那勝負之數還真的說不好?
故而以他現在的實力去幫二先生擺脫這個困局,明顯就是癡人說夢——非是不肯做,實在是沒有那個實力!
“可是二先生,哎,他辛辛苦苦一輩子就為了黃家,可到頭來卻是——哎,實在是讓人心寒!”雅姐痛惜非常,唏噓不已。
作為一個跟了二先生十數年的年輕主事人,她再清楚不過。這位老者為黃家付出了多少,更別提此人對她還有再造之恩。
瞧著雅姐這幅模樣,林夏也不好說什麼,斜靠在椅子上,他輕輕的舉起了杯子,滿心的沉思:二先生啊二先生,你身為黃家的供奉,竟然會被逼到這一步,真是……
嗯,供奉?忽然間,林夏腦海中掠過一個非常荒誕不經的想法,他猛地支起身子來,直勾勾的盯住了窗外的某個方向,竟發起了呆來。
正當私人菜館裏林夏發呆時,黃家宅院中,已經完結的議事大廳裏邊,卻是孤零零的剩下了一個身影,瞧著格外的狼狽。
正是二先生!
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環境,他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了——這便是我貢獻了一輩子的家族麼?到頭來,少爺的一番話,便將內奸的帽子扣了下來。
甚至還能擺出那麼一大堆人證物證,哼,看來是預謀已久啊!二先生眼中掠過了一道精光,誠然今天的議事會議是早有準備。
隻是,到底為什麼呢?
二先生無奈的晃動著腦袋,想要從錯綜複雜的思緒中理出一些東西,可最後卻依舊是無奈的重複著搖頭動作,一無所得。
他實在是想不通……
數十米之外,黃家宅院內院中的一處正房之中,黃曉的身影卻是悄然閃進了門。輕輕的將房門關上之後,他朝著房間正中間鞠了一躬,恭敬無比的叫了聲:“爹,我來了。”
“事情辦的如何?”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是奇怪的咯吱之聲,似乎是什麼物件摩擦到了一起。很快,黃曉麵前多了一個身影,與黃曉極為相似的麵龐,但卻多了幾十年的滄桑。
正是傳說中閉關十數年的那位黃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