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柒染與陸念安一起,草棚裏又都是陸念安一起幾年的,已經是老熟人的交情。
陸柒染更顯隨和,氣氛溫馨,大家夥臉上的笑容就沒停過。
正說著話,遠處突然傳來河水翻花,激流衝擊岸邊決堤爆洪的聲音,籠罩著方圓幾裏地采石場。
卸洪過後是人們的歡呼呐喊。陸柒染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陸念安激動的站了起來:“成功了!”
“嗯,成功了。渾河再也不會發大水了。鄉親們可以安心種地了。”
陸柒染的話,草棚裏的老少爺們兒們激動的抱頭痛哭。
三年了,服徭役三年了,每一次失敗都是揪著心惦念家鄉的親人父母妻兒。夢中都會驚醒,河水淹沒家鄉的窪地,老人孩子挨餓。在恐懼中掙紮。今日終於熬出頭了。
陸柒染與陸念安靜靜的出來草棚,把空間留給這些終於發泄心中艱辛苦澀的人們。
兄妹二人回到大帳前,老遠入眼是自己男人冥戰,帶著歡呼雀躍的漢子們大步回來。
暗衛在各處極速奔走,安排車隊糧食用具,一切再迅速進行。陸柒染聽著四麵八方的呐喊聲:“回家了!我們終於回家了。王爺,王爺,王爺!”
陸柒染疾步迎向冥戰,冥戰本還激動的眼臉霎時變成驚悚。一把抱住自家嚇死人不償命的小媳婦兒:“媳婦兒~,腳下留情。”
冥戰這立馬慫的死德行,逗的陸柒染止不住咯咯咯的歡笑:“別惹我,嚇死你~!”
“媳婦兒饒命。”
二十多個日日夜夜,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整齊列隊,拔營啟程,陸柒染終於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馬車上,陸柒染難得心情好,躺在自家男人腿上一隻手不老實的摸著冥戰的胡子渣。
看著車窗外陰霾的天空,猶如一塊幕布籠罩,在走了一天的路段中,眼看著人們走出了那片陰暗。天空放晴,天邊紅霞纏繞。
十裏坡原地休息,隔日淩晨出發,天亮進入渾河三焦縣,這裏的瘟疫問題顯然已經得到控製。
天下藥業門庭寬敞,擺設規矩,病人絡繹不絕。
早起做買賣的百姓居多,黃土地界不顯富貴,隨著吆喝聲,街上漸漸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闖入陸柒染眼簾的男子女子,讓陸柒染吃驚不小,更有三三兩兩的半大丫頭小子一身儒衣往一個方向走。
陸柒染眼看車架停在藥堂門前,門口幾個衣著得體,溫文有禮的大家公子模樣的人,抓藥的抓藥,扶老人的扶老人。
陸柒染憋不住笑,是自己前衛了嗎?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天下藥業的活招牌,衣著相貌,這是全國統一了吧。這一個個帥的。
抬頭一眼看見一年輕人背著背簍進門,冥戰車內吩咐道:“通知縣府衙,安排所有服徭役百姓歸鄉撫恤金問題。”
白羽車旁馬背上回稟:“是,王爺。”
白羽打馬而去。陸柒染看向冥戰:“在這住一晚嗎。”
“媳婦兒有孕在身,長途跋涉怎受得了,休息兩日饒平安縣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