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庭忽而找到了希望似的,猛的轉頭看向男人,忍著心中的焦急不安,抿著薄唇厲聲問道:“快說!她在哪裏?!”
“她,她離開了!”男人著急的開口,生怕自己說不清楚,一邊比劃一邊說道:“她是今天下午被人送來的,送來的人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將她今晚送走,我……我……”
“你什麼?!快點說!”賀景庭走向人群,一步步朝著男人走過去,“所有的細節都要告訴我,如果你敢有一點隱瞞,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呃——
男人被睥睨著他的賀景庭嚇到,整個人抖得像個篩子,說的話更不利索了,“我去見過她,她會說我們的語言……”
“你們的語言?你是誰?”賀景庭一把揪住男人髒兮兮的衣服。
“我是B國的人,也是船上的工作人員,來、來往濱海就是為了帶人去我們國家的。”男人戰戰兢兢的開口。
賀景庭了然的問:“偷渡?”
男人訕訕的笑了笑,“對,對。”
“繼續說!”
“是是是!”男人震懾於賀景庭的壓迫感,結結巴巴的繼續說道:“那個女人,她說她得了病才被人送到這裏的,還說……還說什麼都願意做。她還吐了,吐了一身,我相信了她說的話……”
病了?吐了?
賀景庭的一顆心被人揉碎了一般發疼。
他捧在手心裏的人兒,他都不舍得說一句的人,竟然懷著他的孩子,遭遇了這麼多不堪的痛苦。這怎麼能讓他不難過?不生氣?
“然後呢?別讓我再問!”賀景庭青筋暴起的怒吼。
“然後我怕她傳染,懷疑是送她來的人騙了我,想把一個累贅扔到我的船上,我就給她割開繩子,讓她離開了……我真的讓她離開了,她並沒有上船!”
男人越說越害怕,可另一方麵又僥幸的想著,他總歸是將人放走了的,說不定還能撈到一筆錢。
安安離開了……
賀景庭的心暫時落回了肚子中,問道:“她離開多久了?朝著哪個方向離開的?你要是敢騙我,我讓你有命拿錢沒命花!”
“大哥,大哥,我發誓真的沒有騙你!”男人嚇得都快哭了,“我著急等人上船,割開她的繩子之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麼時候離開的,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啊!”
賀景庭聽罷,擰眉,一下子將男人給甩開,轉頭吩咐保鏢:“去,沿路尋找安安的下落,每一個角落都要給我查到!”
“是!”
……
秦安安搖搖晃晃的在路上走著。
夜晚星空萬裏、蒼穹高聳,海邊浪聲陣陣,預示著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可是秦安安根本無暇欣賞天空和大海的美景,隻想遇到個人將她送回市中心,因為她已經從碼頭出來一個多小時了,沿著海岸線一直走,卻因為舊碼頭附近一片荒蕪,什麼公共設施都沒有,再加上早已深夜,她竟沒有遇到一個行人。
想到不久前的經曆,她還心有餘悸。
當時看到男人舉著刀子靠近她,她還以為真的死定了,卻沒想到男人真的信了她的話,給她割開了身上的繩子,叫囂著罵她,趕她趕快離開。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