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本夫人說的去做便是。”葉婉歌拿起了賬簿,粗略的看了看。涵兒意有不滿,但見葉婉歌態度堅決,自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碧兒點頭,恭敬道:“是,奴婢這就送回去。”碧兒上前將賬簿接過,轉身退了出去。而涵兒的視線一直不甘的落在那賬簿上,待碧兒走出了竹蘭院,終是未曾忍住,開口道:“夫人,這權力是多麼重要你是明白的,當初夫人為了固寵不去主動爭權便也罷了,如今且不說寵愛是如何,這權力,可是將軍自己送到夫人手中的,夫人又為何不要?”
聞言,葉婉歌輕輕一笑:“本夫人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見涵兒不明白,葉婉歌徐徐道:“今日在思蕪院,本夫人為柳洛晴作證,以證她的清白,如此姐妹情深,柳洛晴驟然遭難,本夫人又怎能分她的權?若是接下,難免有心之人會起疑心,傳到將軍耳中,引他猜忌,反而不好。”
葉婉歌見涵兒仍是不甘,續道:“不過你放心,這權力,本夫人遲早會有的。”葉婉歌看著一旁的子蘭花,眼睛中閃著幽光。
思蕪院中,雲夫人躺在榻上,麵色蒼白,漪夫人為雲夫人端來了藥:“快喝了吧。”雲夫人接過藥,喝了一口,苦味立馬彌散在口中,雲夫人不禁皺眉:“好苦!”
漪夫人了然一笑:“藥哪有不苦的,良藥苦口利於病,還是盡快喝了吧。喏。”漪夫人纖纖玉手一指:“蜜餞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雲夫人仍是不願喝下,但實在拗不過漪夫人,忍著苦味一口便將整碗的藥都喝了下去,才壓下了苦味。“這蜜餞原來覺得很是不錯,如今卻覺得遠不如婉夫人做的糖蒸酥酪了。”聽此話,漪夫人原本的笑容一滯,抬頭看向雲夫人。
雲夫人並沒有注意到漪夫人的反常,繼續說道:“隻是那晴夫人,這兩年在府中她待我還算不錯,誰能想到竟會如此害我,著實可恨。”
漪夫人聽著雲夫人的話,欲言又止,麵上也帶了猶豫之色。雲夫人看著漪夫人,不免疑惑:“怎麼了?”漪夫人看了看雲夫人,思付片刻,終是歎道:“沒什麼,隻是想起過兩日便是中秋了,府中要設宴,你可要快些好起來才好。”雲夫人點頭:“自然。”
葉婉歌坐在竹蘭院閣外的椅子上,涵兒快步走入,見葉婉歌在此,走進了壓低了聲音道:“夫人,將軍歇下了?”葉婉歌麵色不改:“沒有,怎麼了?”涵兒湊近葉婉歌,言語中也帶著喜悅:“連夫人有孕了。”
果不其然,葉婉歌本是平靜無波的臉上瞬間染了喜色:“真的?”“千真萬確,其實已經近三個月了,算起來與月夫人的月份差的也不是很多,隻是連夫人以前是通房侍女,身子又不顯,便沒有人在意了。”
“那本夫人等下就告訴將軍。”恰在此時,沈敬之沐浴畢,著人來叫葉婉歌。葉婉歌頷首,由涵兒扶著走入閣內,看見沈敬之坐在榻上,含笑走過去,坐到沈敬之身邊。
“本將軍有件事想與你一說。”沈敬之端著青瓷紋飾的茶盞,桃花茶的香氣彌散,令人心曠神怡。“將軍有什麼事想與妾身相說?”“通房侍女本有三位,賀連,殷華,兼苑,如今賀連升了三品妾室,兼苑且不提,隻是那殷華,她通房侍女的名分可是比賀連還要早給的。恰好過兩日便是中秋節了,本將軍想著將她的位分也提到三品妾室,你覺得如何?”沈敬之喝了一口茶,睇著葉婉歌的麵色。
殷華是柳洛晴的人,但葉婉歌知曉沈敬之既然告知自己那就不是商量此事了。是故精致的臉上沒有一點不快,隻有弄弄笑意:“妾身一切都聽將軍的安排。若真能如此,可當真是好事成雙了,剛剛有人來報,連夫人有孕了。”
沈敬之原本一心皆在兩日後的中秋宴上,聽到這個消息,馬上便激動起來,臉上也是抑製不住的喜悅:“真的?”也不怪沈敬之喜悅,雖然他的妻妾不少,但三年來生下來的也不過隻有一兒三女罷了。大少爺,大小姐都是柳洛晴所出,二小姐則是月夫人所出,三小姐是珞夫人所出,可幸的是如今順利出聲的這四位,並沒有哪位是遭了算計,夭折或者出了事的。雖說如此,但府中的少爺不過一位,沈敬之還是想看府裏能再添幾位少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