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蕭越澤就幫念淺汐將衣服準備好了。
給念淺汐準備的是一件長大衣,灰黑色的,襯得念淺汐愈發白了幾分。
蕭越澤為此大皺眉頭:“人家生完寶寶都會胖很多,你怎麼越來越瘦?”
念淺汐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感慨道:“大概是體質原因吧。”
“媽媽騙人,明明早上就沒吃多少。”念文淵在旁邊幫腔。
念淺汐無奈,隻好眨眨眼笑道:“你不要和你爸爸學,每天就知道管著我。”
“媽媽不喜歡被爸爸管著嗎?”念文淵問。
念淺汐頓時就有點尷尬,要怎麼回答?
蕭越澤是善意的,念淺汐知道,每次聽蕭越澤說這些的時候,心底都是暖洋洋的。
念文淵這才認真道:“爸爸說過,要我以後好好照顧媽媽,寶寶會努力的。”
念淺汐哭笑不得。
好好照顧自己,所以以後自己身邊一大一小兩個人盯著自己嗎?
她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這才由著蕭越澤幫忙披上了圍巾,垂眸笑道:“你這樣,以後我一定是十指不碰陽春水,就什麼都不會了。”
“那也挺好,外麵沒人搶你了。”蕭越澤認真想了想,覺得還真是個好主意。
念淺汐無奈:“你就那麼怕我被人搶走?”
“怕啊,所以我覺得寵壞你也挺好,至少沒人打你的主意。”蕭越澤冷靜道。
念淺汐笑出聲。
念文淵原本完全不打算跟著去,不知道蕭越澤對念文淵說了句什麼,念文淵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上,甚至為此戴上了自己的小鬥篷,看起來帥氣又可愛。
念淺汐還沒有去過於白露的墓地,連生父生母的也沒有去過。
而這一次,蕭越澤帶她去的便是於白露那邊。
墓地在郊區,郊區的地段,現在也是寸土寸金的,?更何況是於白露這裏。
這裏依山傍水,所謂是墓葬群裏麵風水極好的寶地。
念淺汐見念文淵覺得冷,連忙將手中的圍巾給念文淵披上了。
小小的小家夥,披上這麼大的一條圍巾,看起來就像是將整個人都裹進去了似的。
念淺汐笑著點了點念文淵的鼻子:“還冷嗎?”
念文淵眨眨眼,決定撒嬌,立刻點頭。
念淺汐笑了:“那讓你爸爸抱著你。”
啊?
這結果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念文淵歎氣,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寶寶了。
念淺汐則是靠向蕭越澤:“借我睡一會兒。”
“恩。”蕭越澤立刻和前麵司機說,讓把車廂裏麵的溫度調高一點。
周書成應下,念文淵就更委屈了:“爸爸,剛剛寶寶也冷。”
“你是男孩子,而且戴維斯醫生說了,你現在病都好了,不要太嬌氣,明白嗎?”蕭越澤理直氣壯。
念文淵頓時覺得自己應該下去,跑步跟上。
念淺汐悶聲笑出來,伸手拍了蕭越澤一下:“你就知道欺負孩子。”
“我一定不欺負文蓁,放心吧。”蕭越澤笑道。
兒子就是用來欺負的,如果文弱的不得了,那還像什麼樣子。
但是女兒就不一樣了。
女兒那是用來寵著的,如果被別人欺負了,那個人就得被打死。
這樣的區別態度,蕭越澤覺得完全沒什麼問題。
念淺汐這才道:“對了,我們這次過去,念柏寒知道嗎?”
蕭越澤怔了怔,蹙眉:“你想讓他知道?”
“你果然控製了他。”念淺汐輕歎了口氣。
“想什麼呢?”蕭越澤無奈:“你還在試探我了。”
“那念柏寒……我養父現在還好嗎?”念淺汐隻好仰著頭問。
蕭越澤搖搖頭:“不太好,最近病著呢,我送他去了醫院。”
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就當做是償還了當年念柏寒帶走了念淺汐的情分。
念淺汐沉默了一會兒,這才低聲道:“謝謝。”
“不客氣,你若是想去看他……”蕭越澤頓了頓:“我和文淵反正都覺得沒什麼必要。”
還在低頭玩著扣子的念文淵微微一怔,不知道怎麼把自己扯上了。
念淺汐也是哭笑不得,搖搖頭笑了:“放心,我不想去看他。”
去看他做什麼呢?
左右也是當年拋棄了自己的人,那時候自己還那麼小,可是念柏寒根本沒有想過那時候的自己有沒有獨自生存下來的能力,還是義無反顧地將自己丟給了於白露,然後於白露就將自己第二次拋棄了。
這樣的創傷,幾乎能烙印在念淺汐的心底一生。
很多時候念淺汐都會想,當時如果於白露和念柏寒沒有將自己從孤兒院撈出來,是不是才更好,沒有希望,也就不會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念淺汐還沒沉浸在過去的情緒裏,車子緩緩停下了。
蕭越澤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