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就是個冒牌貨,一個頂了白芷身份的騙子,又能知曉多少呢?
可就是這麼一個騙子,用如此拙劣的手段,居然要了白芷的命。
司馬墨忽然想起,那日在水牢之中,白芷提出要和他解除血契,他卻嘲笑對方東施效顰,學了梁語涵的神態也隻讓他覺得惡心。
真是,太愚蠢也太可笑了!
他冷眼看著梁語涵,眼底滿是厭惡,“我要聽真相。”
梁語涵知道自己輸了。
她以為白芷死了她就徹底贏了,可對方卻用這種方式給了她致命一擊。
她仰起頭,睫毛顫抖,“真相太多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司馬墨手腕一動,劍刃便落在梁語涵脖頸,“你身上為何會有那個疤痕。”
梁語涵忽然笑了,“你還真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本就是給白芷擋劫的,她的傷疤自然我也有一份。”
她攏了攏耳邊碎發,知道自己無法再騙司馬墨,幹脆和盤托出。
“我不過就是個婢女,在白芷重傷之際去照顧你,沒想到你竟將我認成她,幹脆將錯就錯。”梁語涵嗤笑一聲,“她也真是傻,對我一點不設防,這才給了我冒充她的機會。”
她抬眸,直直看向司馬墨眼底,“你求娶的是她,替你擋雷劫的是她,為你獻上洞府一半靈脈的也是她。”
“要是沒有她,你早就死在渡劫那天了。”
梁語涵說了很多,到最後語無倫次了起來,“當年白芷本該嫁給辛安禹的,是我嫉妒她的好姻緣,故意激她以死相逼,她這才嫁給了你。”
梁語涵嫉恨白芷,這個念頭早已深入骨髓。後來白芷和辛安禹有了婚約,她更是心有不甘。
憑什麼容貌家世姻緣,這世上的好東西她白芷都占盡了?
“當時我便覺得,你司馬墨這般桀驁不馴的男人,怎麼會是良配?白芷早晚自食其果。”梁語涵說到這裏哈哈大笑,“果然,你果然沒叫我失望哈哈!
梁語涵原本對司馬墨沒別的心思,可在司馬墨睜開眼,將她當成白芷的那一刻,她忽然動搖了。
多年過去這男人已經變得太優秀,包含情意看她的目光也太動人,一個閃神便讓她淪陷了。
更何況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報複白芷的機會。
梁語涵曾以為,司馬墨的錯認是她人生新的開端,是老天對她多年委屈的回報。
隻可惜,假的就是假的,到頭來不過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
最為可悲的是,梁語涵仔細想來,這麼多年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居然隻有一個白芷。
她心中一片悲涼,眼淚簌簌落下,“司馬墨,你後悔了嗎?”
司馬墨現在又哪裏是一句後悔就足夠的?他低著頭,身子幾乎在顫抖。
梁語涵每多說一句,他腦子裏的畫麵就越清晰。
都是他和白芷的過去,讓他悔之晚矣的過去。
見狀梁語涵緩緩站起來,她淚痕未消,又低低的笑起來,有幾分癲狂。
“隻可惜啊,你便是後悔也晚了。”
“白芷她死了!”
“你當她是被我逼死的嗎?我哪有這本事?逼死她的是你,是你啊司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