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的路我們就不能繼續護送你們了。”劉赫勉強笑道。
“不是護送不護送的問題,而是,你們……你們……”安文雅有些哀傷的說不出話來。
劉赫也歎了口氣,將士百戰死,馬革裹屍還,這一天,他們早有預料,隻是沒有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護送任務居然印出來了這麼多的問題。
如果要是知道會發生戰鬥,他們絕對不會這麼簡單的這麼少人出來,也不會有那麼多戰友受傷。
可是,那隻是如果而已,而如果,則是最無用的奢望。
“至少,還沒有戰友戰死,畢竟是我們主場作戰,而是我們的準備也很充分,鋼盔防彈衣的質量很好,他們的子彈可打不穿我們的身體!”劉赫勉強笑著安慰道。
安文雅眼圈兒紅紅的問道:“我能去看看他們麼?”
劉赫有些為難的說:“他們有的正在手術室,有的還昏迷不醒……”
安文雅搖頭道:“就算是昏迷不醒,我也想去看看他們,他們是為了我和我的父親受的傷!”
劉赫笑道:“這都是國家的任務!早在他們踏入兵營的那一天起,他們就已經有了這個覺悟。”
安文雅搖了搖頭,堅定的說:“不管你們怎麼想,我不會那麼忘恩負義的!”
劉赫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將拒絕的話咽下肚子。
因為這一刻,他不單單是一個士兵,還是戰友們的隊長,從理性角度來講,這次隻是他們執行的一次任務而已。
可是從感性角度來講,這次他的戰友不可避免的肯定會有人因傷退伍,從此離開部隊,走向社會,到時候無依無靠身無長物的他們怎麼生活?就憑那一點轉業費和安家費麼?
劉赫不止一次聽說曾經部隊的猛士最後淪落到隻能給別人當保安,他不希望自己的戰友又流血又流淚!
“好,我帶你去看看他們,如果要是覺得不舒服,就不要繼續。”
聽到劉赫答應下來,安文雅用力的點了點頭:“不會不舒服的,他們都是為了我們!”
說是這麼說,可是當安文雅真的看到那些曾經熟悉的麵容此時的樣子時,卻差點被嚇到暈倒。
“這是條子,腦部中彈,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了。”
“這是黑子,17處中彈,正在搶救。”
“這是……”
看著一些身負重傷卻隻是在急救室外草草治療的士兵,安文雅有些憤怒的說:“為什麼他們不能進手術室進行治療?”
跟在安文雅後麵的一個護士苦笑道:“安小姐,不是我們不想,我們也希望給戰士們更好的治療條件,可是,我們沒有那個能力啊,就說急救室的數量就不夠用!我們已經將其他患者全部推後了,將急救室第一時間給我們的士兵們用,可是還是不夠用,除此之外,我們的醫生數量也不夠用,現在這個情況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極限了!”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護士的話顯然平息不了安文雅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