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
蕭瀟皺著眉頭,看著緊閉著的房門。
“三哥?”裏麵沒有任何聲響,她心底的不安更加濃重了,“蕭恒,你不開門我就拿鑰匙自己進來了。”
聽到蕭瀟的聲音,南初顧不得身體撕裂的疼痛,克製著心頭的羞辱手忙腳亂的爬起來整理好衣服,她這幅樣子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蕭恒沒有要幫她的意思,溫潤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她,“我們是夫妻,做愛做的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一副跟死了父母一樣的表情給誰看?”
南初穿衣服的動作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自嘲道,“阿恒你忘記了嗎?我父母早就死了……”
蕭恒一滯,女人這幅了無聲息的樣子看著就討厭。
蕭瀟急的不行,手握著門把轉了下,門竟然沒有反鎖。
她走進來就看到男人背影孤寂的站在落地窗前,手裏夾著隻煙,而南初則是坐在那裏,表情淡淡的瞧著她。
“那個……我擔心你們會出什麼事,所以……”蕭瀟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不對,尤其麵對南初一副她不該闖進來的表情,尷尬又後悔的不行。
想要退出去,卻聞到了空氣裏濃重的味道,她不是未盡人事的小姑娘,自然明白剛才夫妻倆關在房間裏發生了什麼。
“抱歉抱歉,我還要招呼客人,就先——”蕭瀟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立即往後倒去。
原本還漫不經心的男人幾乎是立即衝向她,將蕭瀟即將摔倒的身體抱在了懷中,臉上是顯見的焦急跟擔憂,“瀟瀟……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蕭瀟的體質很差,吹陣風都能感冒發燒,她幾乎是虛弱不堪的靠在蕭恒的懷中,“我沒事,一會就好了。”
南初看著這樣的畫麵,隻覺得刺眼極了,本就千倉百孔的心更像是被鈍刀在慢慢的割著。
蕭恒的手探向蕭瀟的額頭,沒有發燒的跡象,臉上的表情一鬆,卻還是板著臉訓斥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如今的身體糟糕的連小孩子都不如,偏還不知道愛惜自己,哪天死在了外頭都沒人知道。”
被訓斥了蕭瀟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摟著男人的脖子道,“我還有你啊,你不會舍得我死的哦!”
蕭恒眸光微動,看了眼坐在床上沒有動的女人,眼底的光澤一斂,“你的命是我從死神手中奪回來的,要是輕易的就死了,我豈不是虧大了。”
南初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眼角是綿長的諷刺,無聲的哂笑。
她當初聽說蕭家三少救了個身份不明的女人回來,對她可謂是寵之入骨,甚至為了美人一笑不惜跟最好的兄弟翻臉了,隻因為一句不尊重的輕薄。
這些傳言她當時聽了隻是淡淡的笑著,覺得以他的性格不像是做那種事情的人,可如今親眼目睹了,而且兩人在她麵前旁若無人的親密著。
這樣的畫麵,就像是一根細小的針紮在了最柔軟的地方,看不見傷口,卻疼得她連呼吸都是痛的。
南初再也忍不住了,她沒有勇氣斥責兩人,因為傳聞蕭恒跟蕭瀟已經準備結婚了,要不是她陰差陽錯上了她的床,現在的蕭太太隻會是蕭瀟。
看著她白著臉往外跑,蕭瀟立即推開蕭恒,一臉急切,“南初應該是誤會我們的關係了,你快去追她啊。”
南初在這個家裏的地位比較尷尬,是名義上的蕭三太太,蕭家上下也無人輕視她,隻是沒人打從心底接納她而已。
蕭恒溫和清雋的看著蕭瀟,眸底深處是毫無遮掩的傷痛,“每次都是我跟在她身後追逐,蕭瀟,我也會痛的,那種感覺你最明白的不是嗎?”
蕭瀟沉默不語。
“……你沒事吧?”
唐慕晚坐在樓下客廳裏,目光淡淡的打量著,她看的出來蕭家二老都是真心疼愛蕭瀟這個幹女兒的,對她的感情是發自內心的。
她來的路上想了好多的話,有些事情也準備跟蕭瀟坦誠。
紛亂的腳步聲夾雜著啜泣聲從樓上傳了下來,唐慕晚以為是蕭瀟立即抬頭看去,站在那裏的是個陌生卻漂亮的女人。
隻是她看起來似乎很傷心,臉上的表情透著股絕望。
南初不知哪來的勇氣跑出了房間,直至站在了樓梯的邊緣卻沒有勇氣再繼續往下了。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蕭家她想要離開很容易,可是她這樣離開的話,被詬病不說,想要再回到這個地方怕是沒有辦法了。
唐慕晚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猶豫著要不要多管閑事一回。
隻是沒等她想好了,就聽到了低低的交談聲響起,她幾乎是立即就收回了目光不去管不該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