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黛黛之所以鋪墊那麼多,為的就是最後一句話。
作為慕晚唯一的好閨蜜,她清楚慕晚比誰都介意沈初夏是霍公子心中白月光朱砂痣,但她的個性脾氣即使跟沈初夏撕破了臉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她不同啊,她跟沈初夏相看兩相厭不說,現在已經是徹底撕破了臉皮,更別提那濃的永遠化不開的仇恨了。
所以,哪怕她們母女倆再如何悲慘也激不起她絲毫的同情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沈初夏雙手不自覺的攥緊,臉上表情冷淡的像是蒙上了一層寒霜。
溫黛黛笑了笑,不鹹不淡的開口,“反正我話放在這兒了,你以後要是有事沒事再找霍公子讓慕晚心裏不舒服的話,那我會做出什麼事情那就很難說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沈初夏忍無可忍,用力咬著唇,憤憤道,“溫黛黛,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都是與你有著一半血緣關係的姐姐!你現在要為了唐慕晚這個外人跟我過不去嗎?”
溫黛黛像是聽到了好笑的話,笑的不行眼淚都飆了出來,“沈初夏,你能不能要點臉,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沈初夏冷冷看著她,眼裏躥著火苗,“溫黛黛,人的忍耐性都是有限的,不要以為我脾氣好就會一直忍著你。”
溫黛黛覺得沈初夏是不是被撞了下連帶腦子也撞壞了,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天真的蠢話來,勾了勾唇,涼涼笑道,“沈初夏,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一下,你國民女神的身份來之不易,別到頭來成了不要臉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
沈初夏冷笑,臉上表情滿是惡意,“江城誰都知道溫黛黛你跟唐慕晚關係好的除了共用同個男人外什麼都可以共享,我比較好奇的是,如果你們要是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怎麼辦?難不成還要效仿古代的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
溫黛黛嗤笑一聲,精致的眉眼勾勒出嘲弄的意味,“這個問題就不牢你操心了,要是我真的跟慕晚愛上同一個男人,要麼成全對方,要麼甩了男人。嗬!男人算個什麼東西,哪有姐妹來的重要!”
話語中的嘲弄之意清晰可見。
她們之間的友情就這麼重要,牢不可破嗎?
沈初夏深藏在心底的怨懟和憤恨,猝不及防的翻湧上來,無法言喻的情緒湧在心頭,“就是不知道唐慕晚是不是與你一樣的想法了,人心這個東西隔著肚皮,你就不怕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溝嗎?”
“正因為你有這種想法,所以沈初夏你身邊沒有一個真心為你的朋友,我都替你感到可悲!”溫黛黛輕笑出聲,臉上是肆意彌漫的笑,精致的臉上渲染了明媚,仿佛冷清陰冷的病房刹那間都帶了暖意。
短短的一句話,宛若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在沈初夏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她因為私生女的緣故表麵看起來沒什麼,內心卻深藏著自卑,不敢與人交朋友,對方真心待她好也被她認為是別有用心,以至於失去了對她最好最重要的朋友。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每次都替她出頭的女孩子離開前對她說的話,她說,“初夏,我以為你是情感內斂溫柔的人,沒有想到你骨子裏敏感自私又涼薄……”
每每想到曾經真心待她的那個女孩最後失望的離開,就像是在心裏割了一刀,那份深入骨髓的鈍痛喝和可奈何的酸澀,在心底永久無法磨滅。
溫黛黛看著她臉上的表情,隨意而漫不經心的笑了笑,轉身走出了病房。
“初夏,黛黛跟你說了什麼?怎麼你的臉色這樣的難看?”夏婉雲剛才想要進來,但被江北深用那樣淡漠的眼神掃了一眼,完全喪失了勇氣,直到溫黛黛離開才急急地走了進來。
“不到熱情都調滅,不再糾纏中湮滅!”沈初夏默然的看著窗外,萬家燈火,煙花絢爛,不用想都知道此刻的夜景是漂亮又熱鬧的,可她的心裏仿佛是似水一般沒有波瀾,幽冷孤寂。
夏婉雲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想要問她,看著她難過的不行的表情,又是氣憤又是心疼,“好了好了,不過是個男人而已,事情已經這樣了總不能為了個江北深弄得你跟溫黛黛成了仇人。”
“不然你以為我們還能成為姐妹嗎?”沈初夏語氣幽幽,帶著說不出的怨憤跟不甘。
夏婉雲知道她心裏不快,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將心裏的打算說出來,以免惹得她更加的不高興。
…………
新的一年就這樣開始了。
唐慕晚最初還興致勃勃的陪著霍老夫人參加各種聚會,幾次下來她累得不行,又不好意思開口說不想去了。
霍老夫人早就看出了她端莊優雅表麵下的不喜,卻也沒有主動跟她說不願意去就在家裏待著,她知道慕晚這個孫媳婦什麼都好,待人處事方麵也是無可挑剔的。可作為霍家的長媳,以後少不了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招呼,不能因為你個人的喜惡而影響到整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