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夏清醒已經好幾天了,來看她的人很多,可她想要見的人卻一個也沒有出現。
沈淩倒是做了回慈父,白天一直在醫院裏照顧著她,晚上不方便才會讓看護照顧。
沈初夏感受到久違的父愛,可心裏卻是無悲無喜,經曆過生死之後,有些東西她已經不想再留戀了,而有的東西卻更加堅定了要牢牢抓住的決心,
當病房的門被推開,長相俊美不凡渾身透著矜貴的男人緩緩朝著她走來,臉上甚至露出了絲絲委屈的神情,“我以為你不會來看我了。”
“初夏,我以為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用這種手段逼我出現。”霍庭琛身形挺拔,站在床前,英俊的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唯有一雙眼睛看著她。
他的嗓音平靜如水,又像是沒有任何的溫度,沈初夏一顆心像是被一盆冷水澆透。
“庭琛,你什麼意思?”她的聲音聽起來來很是虛弱,臉上表情更是虛弱到了極致,隻覺得渾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霍庭琛看著她的眼神裏醞釀的黑氣越來越重,心頭的失望也越來越濃烈,“還是你以為即使請了最好的律師,就能打贏這場官司了?”
男人的臉上表情溫和,聲音卻透著一股薄涼的寒意身
沈初夏雙眸死死的盯著男人俊美不凡的臉,“庭琛,事到如今你還要包庇她嗎?劇組那麼多人都看到了,現在網上更是鬧得沸沸揚,可以說是鐵證如山。就算我現在肯撤訴,你以為唐慕晚能逃脫得了法律的製裁嗎?”
霍庭琛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下頜的線條繃的緊緊的,唇角卻是勾起幾分弧度,淡淡的笑意從眼底暈散開來,“這些事情不該是你所操心的,我既然跟你開了這個口,那你同意與否對我來說隻不過是麻煩了一點。總之,我不會讓慕晚因為這件事情,而受到任何的傷害。”
“那我呢?我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就要默默忍了嗎?我合該欠你欠著唐慕晚的嗎?”沈初夏不敢置信,他竟然為了唐慕晚做到如此地步,難道他們沒能成為戀人,就連這麼多年的交情也沒有了嗎?
他怎麼可以殘忍如斯?
就為了一個唐慕晚,何其殘忍,何其狠心?
見男人抿唇不語,沈初夏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霍庭琛,為了唐慕晚你連是非黑白都不分了嗎?”
霍庭琛聽到這話俊臉瞬間陰沉如墨,幽深的眸逐漸碎冰,看著她的目光也變得陌生而冰冷,“初夏,你該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在包庇你,早就是非不分了。”
“真是天大的笑話,唐慕晚將我撞成這樣,可是你卻說你一直在包庇我?庭琛,我被撞得是身體不是腦子,我還不至於連記憶都出了問題。”聽到她的話,沈初夏笑了起來,眼底凝著瘋狂,“你沒聽醫生說的話嗎,我以後能不能恢複還是個問題,可唐慕晚因為故意傷人罪隻不過是不痛不癢的被關押幾年,連這點你都不忍心嗎?那你何其忍心這樣對我?”
霍庭琛有片刻的緘默。
誠然他不願意相信唐慕晚會做出這種喪失理智的事情,但眾目睽睽之下,還有不同角落的監控裏,都清晰的還原了事情的經過。
這讓他想要自欺欺人的說跟唐慕晚沒有關係,都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當然不可能讓她受到法律的製裁,但也不可能封住現場那麼多人的嘴,隻要有一個人說了出去,那對慕晚今後的人生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而那是他最無法忍受的事情。
他絕對不允許她可能出現任何的意外跟傷害,哪怕幾率很小也不行。
“你以為我會咽的下這口氣嗎?”激烈的情緒過後,沈初夏整個人反而冷靜了下來,雖然雙眸依然通紅,但語氣裏的多多逼人卻更甚,“為了個唐慕晚你要抹殺掉我們之間的一切嗎?還是說你為了哄她開心,不惜將莫須有的罪名按在我的頭上?”
霍庭琛靜靜的看著她,“沒有。”
“那是為什麼,你給我個理由啊。”沈初夏聽著男人輕飄飄的兩個字,心口由酸又疼,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往下落,“是不是我做錯了一件事情,所以你再也不肯原諒我了?我知道錯了啊,我不該跟程湘南暗中聯絡,不該聽她的挑撥試圖造成你跟唐慕晚之間的矛盾,可是庭琛,害死唐慕晚的爺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日夜都受著良心的譴責啊。”
砰——
病房的門被大力的推開,唐慕晚一連倨傲的走了進來,“沈小姐也會感覺良心不安嗎?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知道何謂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