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晚看著跟念寶玩得開心的小心心,高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地。
她最怕的是心心會不願意接受突然冒出來的爸爸,心心敏感,又對陌生人有些抗拒。
幸好,一切都是美好的。
想到從今往後,心心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了,心裏升起一股悵然若失,有些淡淡的失落。
兩個男人開始還隨意的聊著,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說到了公事上麵。
唐慕晚對他們口中的事不感興趣,低聲問了心心跟念寶要不要去衛生間,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她自己拿了包包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她踩著高跟鞋走在安靜的走廊上,忽然聽到尖利的叫聲,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
“裝什麼清高,你以為自己還是高不可攀的國民女神嗎……讓你喝杯酒而已,別給臉不要臉!”
經過一間包廂時,虛掩著的門傳出來了男人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以及,女人清冷不屑的嗓音。
唐慕晚在門外站了差不多一分鍾,根據包廂裏麵的隻言片語,勸和之類的話,大概拚湊出了事情的始末。
大概就是,沈初夏跟人談合作的事情,對方想要強迫她喝酒她不肯,潑了對方一臉的酒,雙方的氣氛一下子就箭弩拔張了。
有人帶頭鬧事,自然就會有人做和事佬。
沈初夏在這個圈子裏也是混了很多年的人,人情世故什麼的自然也懂,隻是她極其不喜歡別人拿她跟溫黛黛,尤其是唐慕晚作比較。
本來喝酒也沒什麼,但對方不知怎的偏偏提到了如今風頭正盛的唐慕晚,說什麼薑家的人不知怎麼得罪了她,霍庭琛連薑市長親自出麵都沒給麵子,對那位的盛寵非同一般。
沈初夏聽得極其刺耳,臉上的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後來不知道怎的又說起了溫黛黛,話裏話外不無透著惋惜的意味,隻差沒有說溫黛黛是紅顏薄命了。說到最後,還跟身邊的人興致勃勃的討論起那輛車禍是不是謀殺。
這些沈初夏通通都忍住了,她沒能忍住的是對方對溫黛黛跟唐慕晚都極其的推崇,到她這裏了就全無半點尊敬,問都不問一聲的就將一杯酒擱在了她的麵前,讓她必須一飲而盡,不然就是不給麵子。
沈初夏從出道起就是女一號,這些年來名利雙收,是粉絲眾多的國民女神。
即使經曆了四年前的事,兩個護著她的男人都沒有在當眾表現出任何維護之姿,也沒有敢將她往死裏得罪,即使言語間貶低也是客客氣氣的冷嘲熱諷。
這位投資人卻委實不客氣,直接撕破了沈初夏的麵皮,往她的心口上捅刀子,這讓她忍無可忍。
沈初夏在神壇站的太久了,也從來沒有經曆過別的女藝人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委曲求全,也不曾被人潛規則什麼的,當投資人冷了臉諷刺她,她直接就暴躁的將紅酒潑到了對方的臉上。
唐慕晚覺得以沈初夏的脾氣性格,興許沒等她出手就將圈內的大佬給得罪了遍。
如果不是多少還忌憚著霍庭琛跟江北深兩個人,還有她是沈家女兒的身份,指不定會遇到什麼事。
她回來的時候去看過沈家二老。
沈家奶奶身體一直不好,這幾年為了黛黛沒少操心,要不是江北深懂得投其所好每個月一半的時間都讓念寶陪著二寶,也許兩位老人早就崩潰了。
而且她也聽出來了二老話裏的意思,黛黛如今這樣已經四年了,能不能醒過來很難說,要是她一直昏迷不醒的話,沈家當然不會放棄她,但沈初夏就是沈家唯一的孫女了。
唐慕晚能夠明白也能夠理解,可是她不能告訴他們害的黛黛成為植物人躺在床上四年的幕後凶手就是沈初夏,她也不敢說。
沈家爺爺身體雖然硬朗,也是快八十的人了,要是受了什麼刺激,她簡直無法想象。
唐慕晚不清楚沈初夏知不知道沈家二老的態度,想必也是知道的,不然她也不會如此的有恃無恐,為了對付她連個孩子都不放過。無非是仗著江北深為了二老的身體也不敢對她怎樣,霍庭琛也會因為顧忌著她而不會動手,更不會直接跟沈家二老挑明此事。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砰——
門被打開,又被大力的甩上。
“初夏你先別生氣,冷靜一點,今天這事方董有不對的地方,可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
唐慕晚下意識的看了過去,麵無表情的看著一臉陰鬱的沈初夏。
沈初夏心頭怒火積壓,對於經紀人的勸話更是火大,“你又不是沒有看到姓方的就是故意羞辱我的,想要他的投資是不可能了,我也不可能會委屈自己求全的。所有的一切都敲定了,姓方的投不投資都影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