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這一白蓮花裝的還真是無辜的過了頭,現在江城誰人不知道你沈小姐的事跡呢。”唐慕晚看著沈初夏猛烈緊縮的瞳眸,唇角扯出淡涼的冷笑,“有些人事情是真的不能做的,再隱瞞的密不透風也會有終於露餡的那一天。”
“你什麼意思?”沈初夏眯著眼眸,冷冷的看著她,心卻是猛地提了起來。
唐慕晚浸染著涼意的嬌軟臉蛋突然綻放出幾分似有若無的笑容,可沈初夏知道,她此時要笑不笑的就是對她最大的嘲弄。
人真的是種很奇怪的生物,當你頭頂上懸著一把刀時你會變得惶恐不安,深怕有朝一日那把大刀就落了下來砸到頭上。可當懸著的刀真的落了下來反倒沒有那樣惶惶不可終日了,就像是胡克定律,彈力,勁度係數,談話拉長或者壓短的長度,都是有一定的量的,超過了那個量就會蹦了。
從被曝光所有到現今,前前後後半個多月的時間,她的心態也從每日的驚恐不安到現在的平靜如死水。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不能改變既定的軌跡,那她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而且,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每天都在等著宣判,可江北深卻從來沒有找過她。
如果不是今天唐慕晚將人叫了過來,大概他也是不屑再搭理她的。
說來也是可笑,曾經他們親密無間的差點就要結婚成為彼此攜手一手的人了,可現在卻成了彼此最憎恨厭惡的存在。
“以前我雖然不喜歡你但其實內心還是蠻欣賞沈小姐你的,不管背後有沒有人捧憑借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的地步,擁有那麼多對你死心塌地的粉絲,有個愛你至深恨不得替你解決一切麻煩的備胎,有個相愛多年即將攜手一生的男人,傾盡一切替你打算的母親……我是真的挺難理解的,為什麼好好的一副牌被你打成這樣。”唐慕晚漆黑如墨的雙眸不摻雜絲毫的雜質,臉上的表情也純粹的不帶半點嘲弄的意味,像是純粹的隻是因為好奇,就連聲音也是平平淡淡的仿若在跟人探討事情一般。
但她越是這樣沉靜的不帶感情的語氣,沈初夏的心裏反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惶恐。
“哲學家蘇格拉底曾說過最大的麥穗就是眼前的一株,可往往很多人都會眼睜睜的錯失良機,大概這就是妄想要最好的卻錯過了最好的那個。”江北深深邃如墨的眼眸微微一斂,唇角勾勒出很淡的弧度,似嘲弄又似毫無表情
沈初夏諷刺一笑,桌下的雙手握緊成拳,修剪的圓潤的指甲刺入了肉中,卻仿若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他今天果然是來跟她算賬的!
沈初夏像是心上被人劃了到口子,而那道口子此時已然到了最大。
唐慕晚平靜地看著沈初夏,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顯得意味深長,“正好該在的人都在,不如我們談談過去的事情,如何?”
盛初夏竭力遏製住心頭的惶恐跟無措,臉上的神情像是帶了層假麵具,僵硬又難看,“我跟唐小姐沒什麼過去的事情可談。”
“是麼?”唐慕晚挽唇淺笑,嗓音嬌嬌軟軟的開口,“可能我跟沈小姐你的認知出現了偏差,不過沒有關係,不妨讓我先提醒你下黛黛當初之所以環遊全世界是因為沈小姐你說了某些不該說的話,還有當初江總為什麼會將人認錯呢,七八歲的小姑娘過了幾年再怎樣變化麵貌大致也是不會改變的……”
唐慕晚沒說一句,沈初夏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江北深深邃的黑眸淡淡的瞧著沈初夏,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北深……”
江北深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她。
“北深,你聽我說……”在這樣的目光逼視下,沈初夏終究還是慌了,美麗清冷的臉上滿是惶恐,用力的攥緊了江北深的衣袖,“我可以解釋的,你不要相信那些……”她的冷靜再也維持不住,聲音裏都帶著慌亂跟害怕。
江北深淡淡掀眸,看了眼像是在笑,眼底卻沒有笑意的唐慕晚,淡淡開口,“那是怎樣的,初夏,你解釋給我聽。”
唐慕晚坐在那裏,嗓音不緊不慢的響起,“沈小姐,要是有什麼遺漏的呢,我也可以幫你補充的。”
“唐慕晚,你夠了!”沈初夏衝她怒吼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盯著我不放,溫黛黛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你處心積慮的針對我就是想要報複我嗎?還是我在江城的一天你就看不順眼,非要逼得我離開不可?”
唐慕晚喝了口已經冷卻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微微一笑,“你要是這麼以為的話,那就這麼以為吧。不過,”她的臉上彌漫著濃稠的嘲弄,嗓音輕輕嫋嫋的,“沈小姐你這樣雙標是不是不太好,還是你真的以為過去了四年,所有的人證死了,所有的證據也沒了,就沒有辦法將你如何了?”
江北深瞳孔猛地一縮,逼仄的視線看向唐慕晚,“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了。”
“江總你這麼凶做什麼,沈小姐不是說了要跟你解釋的嗎?你不妨先聽聽她的解釋,然後她沒說到的地方,我再來補充好了。”唐慕晚輕輕笑著,像是沒有骨頭似的依偎在男人的身上,眼眸低垂,遮住了眼裏彌漫的冷意。,“沈小姐,你想好要怎麼解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