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堪有時候也會來氣,想著別人給允喚林一點教訓,看這個小啞巴知不知道開口,真真拳頭落到允喚林頭頂時,楊堪比誰都護的快。
幫允喚林挨了一拳後,拉著人往前跑,等到將這些人徹底甩掉,楊堪才撒開允喚林的手,嘟囔道,“疼死我了。”
楊堪就比允喚林大一歲,誰不是六七歲的花朵,挨打了誰不知道疼,況且當時的楊堪還沒有皮糙肉厚,語氣都委屈的變調。
別扭冷漠慣得允喚林剛想說,又不是他讓楊堪強出頭的,一轉頭便看到楊堪顴骨上青了一塊兒。
不看還好,被允喚林一盯,楊堪委屈大了,眼眶裏都閃著淚花,“是不是青了,回去我媽肯定又要揍我。”
再冷漠的允喚林還是小孩子,別扭是麵上別扭,心裏知道愧疚,“叫我奶奶給你揉揉吧,今天去我家睡覺。”
那個時候允喚林又矮又瘦,轉眼兩人都到了結婚了年紀。
躺了片刻也不見允喚林出聲,楊堪收起他腦子裏走馬燈似得回憶,低聲喊道,“喚林…”
允喚林抱著手臂沒動,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故意不搭理人,楊堪大著膽子起身,越過允喚林的身體去看他,“喚林…”還是沒得允喚林的回應。
一米寬不到的涼板睡一個人都夠嗆,多翻一個身都會掉到地上,兩個擠在一起更是肉貼肉的。
烏漆嘛黑的樓頂上,幸好月光夠明亮,正好能看清允喚林的睡顏。允喚林呼吸很淺,安靜的側躺著,身體伴隨著呼吸起伏不大。
頭發長長了不少,額前的劉海蓋住腦門,還遮擋著雙眼,借著月色,能看到允喚林耳垂上的經脈,薄透冰涼。
老一輩的人都封建迷信,他聽過不少人說允喚林的閑話,耳垂薄的人,都福淺,允家才會家不像家的樣子。
楊堪不信命,更不信邪,喚林父母的事情,跟喚林有什麼關係。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心炙熱的溫度,讓他莫名想要親近允喚林的耳垂,指腹撫摸到耳垂後,對冰冷的感知格外的明顯。
福淺不淺的,楊堪不知道,他隻知道允喚林肯定是體寒,夏天不知道熱,冬天卻害怕冷。
等到楊堪滿足的躺下,黑暗中,允喚林才偷偷睜開眼睛,在楊堪第一次喊他的時候,他就迷迷糊糊的有感覺。
直到耳朵上一熱,楊堪的手指在摩挲著他的耳垂,他才徹底清醒,咬緊牙關才忍住了顫栗,幸好楊堪沒再有別的動作。
他沒有裝睡,隻是倦意讓他不想動彈,對楊堪莫名其妙的動作還心生期待,期待什麼說不上來,隻是耳垂上像是還殘留著楊堪手指的溫度,到現在都揮之不去,還愈燒愈熱,整個耳郭都是嫣紅的。
今年夏天格外的燥熱,允喚林沒辦法靜下心來。
第二天一早,兩人還在樓頂收拾涼板的時候,楊堪一家風風火火的回家,剛聽到聲響,楊慧跑上了樓,“喚林哥,允叔叔好像回來了。”
允喚林一聽,撒腿就想往樓下跑,楊堪一把逮住他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