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宣家,宣芷菁卻沒有以往那麼有精神。
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的宣芷菁,沒了一直以來強撐著的外殼,又是原來那個無助的小丫頭了。她低著頭,手裏握著筷子扒著飯,來來回回想著梁雋邦的那通電話。
“芷菁,怎麼了?”宣梟看她不對勁,想要逗逗她,“數清楚了嗎?碗裏有多少粒飯啊?”
宣芷菁滿含怨念的抬頭看向宣梟,眼裏亮晶晶的,要掉眼淚的樣子。
“嘖!”沈靜安極度不滿,瞪了一眼丈夫,“你幹什麼?不會說話別說話。”
“我吃飽了。”
宣芷菁放下了碗筷,耷拉著腦袋上樓了。
宣梟夫婦一看,這還沒吃呢……是出事了啊!宣梟朝沈靜安使使眼色,沈靜安點點頭,趕緊跟了上去。
“……芷菁?”
沈靜安推開房門走進去,發現宣芷菁麵朝下趴在床上,肩膀在微微顫抖,心頭一跳,疾步走了過去,脫口而出,“早早!早早……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嗚嗚……”
早早被沈靜安扶起來,臉上果然已經是淚流滿麵。這脆弱、無助的樣子,又像是剛到宣家的早早了。
“怎麼了啊?”沈靜安心疼的替她擦眼淚,“不哭啊!有什麼事?”
“我……”早早緊捂住心口,難過的沒法自持,“我好想告訴他,我就是早早……他都懷疑了,可是,我還不能說、不能承認!我裝的好辛苦、好辛苦啊!”
沈靜安眼睛也潮濕了,連連點頭,“媽知道,都知道。”
“……”早早一個勁搖頭,問出她最害怕的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雋邦他身邊已經有了別人,我該怎麼辦啊?我怎麼這麼笨,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以為我已經死了,還會一直守著我嗎?”
沈靜安聽出來了,早早的問題果然還是出在梁雋邦身上。
“早早,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不……”早早搖頭,“我不知道,是猜的……可是,我真的好怕!萬一雋邦等不了了……那我該怎麼辦?”
原來隻是猜測。
沈靜安搖搖頭,歎息道,“哎……傻孩子,你自己瞎想什麼?”她把早早抱進懷裏,柔聲勸解著。
“那,你要這麼想,本來你們已經不能在一起了,可是……你這麼棒,為了他什麼都放棄了,爭取了第二次機會。之前那麼辛苦,你都過來了,現在好容易走到他麵前了,還擔心那麼多幹什麼?不管雋邦他現在是個什麼狀態,媽隻想對你說一句話……”
“嗯……什麼?”早早停住了眼淚,抬頭看著沈靜安。
“這個世上,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擁有他,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堅信這一點,嗯?”沈靜安狡黠的眨眨眼,笑了,“必要的時候,生搶也是可以的!”
早早眨了眨眼,噗嗤一聲笑了。
“終於笑了。”沈靜安鬆了口氣,“你啊,骨子裏還是像你媽媽,太講道理、太文靜了……學學我這個媽,想要的要自己爭,男人不能讓的啊!”
“嗯!”
早早點點頭,眼裏又有了生氣。
傍晚,助手開車載著梁雋邦。
“少總,您現在去哪兒?回去嗎?”
梁雋邦正要點頭,最近對於出去消遣實在沒有什麼興趣。手機響起,隨手接了,無非是一些鳳城公子哥邀請他出去,梁雋邦興致缺缺,“不想去,沒意思……”
眼簾不經意間一垂,看到了地上一團紅色的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梁雋邦覺得疑惑,彎下腰把那團紅色的東西撿了起來,才發現原來是雙紅色的高跟鞋,其中一隻的鞋跟還斷了。梁雋邦眉目一聳,他的車上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猛然間想起來,原來是上次宣芷菁坐他的車留下的。她穿著他拿的鞋子走了,舊鞋沒拿走?
手機裏,朋友還在慫恿他,“來吧!宣四小姐的酒莊,就缺你一個!”
聽著‘宣四小姐’,再看看手裏的紅色高跟鞋,梁雋邦不由笑著點點頭,“好,馬上來。”掛了電話,吩咐助手,“去宣四小姐的紅酒莊!”
“是。”
梁雋邦到的時候,幾個朋友已經喝開了。看到梁雋邦興奮的招手,“梁少,這裏!”
梁雋邦點點頭,走了過去。
隨即被人搭住了肩膀,“梁少,今晚玩點大的,有沒有興趣?”
“什麼?”梁雋邦搖頭輕笑,這幫鳳城公子哥,比起他認識的帝都韓家雙生子不知道差了幾個段數,他也隻不過是為了敷衍敷衍,對於他們的很多行徑都看不過去。
“嘿嘿!”
有人不懷好意的笑起來,“梁少知道宣芷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