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早早起來的時候,梁雋邦早就不在房裏了。

這裏不是一般的地方,她也不敢隨便走動,站在門口往外張望了半天,看見龍騰在不遠處的校場上活動,抿了抿嘴帶著笑走了過去。

“起的早啊!”早早胳膊一伸,身子趴在雙杠上,笑眯眯的問著,“身體沒事了?這麼運動不要緊嗎?”

龍騰此時已經出了一身汗,襯衣半扣半掩,但氣息卻不見亂。聞言抬頭看了眼早早,眼神裏還帶著不滿,顯然是還記恨著昨晚的事。

“這點小傷,死不了,讓你們驚師動眾了……再說了,我傷的是這條腿,人又沒廢!”

“哈?”早早失笑,覺得這人真逗,“你還生氣了?那不是為你好嗎?”

“我沒生氣。”龍騰甕聲甕氣的反駁,說著口不對心的話。

他性格算是爽快利落,但被踩住了弱點卻是別扭的很。

早早癟癟嘴,覺得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的好。“哎,看見雋邦了嗎?”

“嘁!”龍騰勾唇冷哼,“這種問題,你來問我?你剛才可是從他房裏出來的……”

他說這話本是要嘲諷早早,可是一開口,卻覺得自己胸口一陣悶痛。他這是幹什麼?跟自己過不去嗎?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梁雋邦的人,不是嗎?

早早隻當他還在鬧別扭,並不曾多想。

“他好像一大早就起來了,我想他是有事吧!不過,你為什麼沒有跟他在一起?這裏的事情,你不用管嗎?”

說到這裏,龍騰瞥了早早一眼,朝一旁指了指,“他在那裏麵,我不能去……沒人知道我來這裏,說出來對他對我都不好。一會兒他出來,就知道怎麼樣了。”

“噢,這樣。”

早早點點頭,覺得有道理。

“少爺,換藥了。”

兩人正說著話,手下帶著軍醫往這邊走過來。龍騰一看見這兩人,立即皺了眉。早早沒忍住,笑出了聲,“連換藥也怕嗎?不是打針也不是吃藥。”

“嘖!”龍騰煩躁的咂嘴,抱怨道,“你不知道,這個軍醫手多重!昨天那根針差點斷在我肉裏!”

早早不讚同的挑眉,心想那還不是因為你掙紮、亂動的緣故?但他是為她受的傷,她也不好一再取笑他。

手下和軍醫走到跟前來,早早從軍醫手裏接過藥箱,“我來吧!”她朝龍騰一抬下頜,笑道,“我的手輕,保證你感覺不到疼。”

“……”龍騰一怔,沒有動作。

早早卻已經蹲了下來,打開藥箱,抬頭看他,“怎麼不動?自己把褲腿卷上去,不是連這個也要我幫你做吧?”

“呃……”龍騰臉上一熱,慌忙搖頭,“當然不是,我自己來。”他心跳加快,乖乖的坐下來,把褲腿卷了上去。

早早垂著眼簾,專心替他換藥。把繃帶一圈圈拆下來,看到裏麵猙獰的傷口,不由皺眉,抬頭看了眼龍騰。抱歉的說到,“對不起,那醫生縫的……不太好,以後恐怕會留疤的。”

“嗬嗬。”龍騰不甚在意,“沒事,我又不是女的。”

“嗯。”早早低下頭,不再說什麼,隻是下手的動作越加小心,龍騰當真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相反的,他看早早一副內疚的樣子,還不時說著話開解她。

“哎,昨夜你家梁少爺可是長臉,你都沒見過他這樣吧?”龍騰信口說來。

聽了這話,早早倒是笑了,眼中充滿了崇拜,“我以前隻是聽說,沒有親眼見過……”

“嘿!”龍騰笑起來,“我跟他交鋒過不少次,昨晚還不算最精彩的,想聽嗎?說給你聽聽?”

“好啊!”早早眉眼彎彎,興致勃勃。

龍騰見她高興,他也高興。“有一次啊……”

梁雋邦拉開門從裏麵出來,看到的便是兩個人並排坐在校場的石凳上有說有笑的樣子,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朝著他們走過去。耳邊聽到的,正是龍騰眉飛色舞的描述驚險刺激的場麵。

他沒有聽的很具體,隻看見早早眼底充滿了崇拜之色,眉頭皺的更緊了。

“啊?真的啊!好棒!”早早一臉神往,小時候那個背她出困境的小哥哥,真正長成了她的大英雄!

“當然!”

“咳!”梁雋邦輕咳兩聲,打斷了兩人,臉色不太好看。

早早和龍騰齊齊停下,抬頭看著他。早早立即站了起來,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說完了嗎?情況怎麼樣啊!”

梁雋邦陰沉著臉,瞪著龍騰,危機感重重。

龍騰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看他這樣,還以為是為公事。不由心頭一跳,脫口問到,“怎麼了?情況很嚴重嗎?你走了這幾天,我看這裏亂的很,出了什麼事?”

既然說到了正事,梁雋邦也不好為了自己的兒女情長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