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他是商量什麼重要的事情,事實上呢?

躲在風雪的角落裏,梁雋邦卷著袖子蹲在地上,埋著頭和盛門的手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早早吸了吸鼻子,眉眼一動,心裏有數了。

但她不想現在上前去,還想看他這樣‘鬼鬼祟祟’一段時間。

“梁少爺,是不是還要遠點?被姓龍的手下看見了不好。”盛門的手下小聲說著,要知道這可是‘劫’來的物資。他們這些精英,被派來協助梁雋邦。

可是,這還什麼也沒幹,先是幫著‘擄截’了一回。

“嘖!”梁雋邦不耐煩的咂嘴,“不能,他們不敢過來……這本來送來也是要送到這裏來的,我先用一點怎麼了?動作快著點,她還在睡,一會兒醒了該要吃的了……”

“梁少爺,差不多了吧!就是有點油膩……”

梁雋邦一聽,拿勺子在麵前的鍋裏挖了兩勺,的確是有些油膩。不由嘀咕,“這怎麼辦?早早還在病著,這麼油膩不行,光想著要給她補充營養了……”

“梁少,沒事,把油撇掉就行了。”盛門的人說的輕描淡寫。

梁雋邦瞪他一眼,“這麼草率?盛先生沒告訴你們,這位跟你們家小姐妹沒區別嗎?”

盛門的人老老實實的搖頭,梁雋邦一頭黑線。隻聽盛門的人接著說到,“先生說,早早小姐比我們家小姐還要尊貴,梁少爺您就和自家姑爺是一樣的。”

梁雋邦一愣,隨即笑了。“哈哈,好……”

早就有所耳聞,盛門家主和韓承毅交往頗深,看來是不假。

“嘶……”梁雋邦皺著眉,冥思苦想。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跳了起來,往屋子裏走,“有了!”

早早怕被他發現,慌忙躲到一旁。

隻見梁雋邦跑進去沒多久,又從裏麵出來了,手裏麵拿著一遝子幹淨的紙張。早早蹙眉,這些紙……不是她放在文件包裏的嗎?雋邦這是?

梁雋邦自覺和早早在一起待久了,也多少沾染了她的‘智慧’。他含笑蹲下來,拿紙張悶在鍋口,“來,隔著紙張往外倒,這樣就把油腥給撇掉了!”

“呃……是!”

不隻是盛門的人,就是早早也頗為訝異。早早驚訝的,倒不是梁雋邦有多聰明,而是他為了她這樣費心……這個讓人敬仰,‘火狼’名號在外的男人,在她麵前竟是沒有什麼不可以屈就。

梁雋邦的動作很小心,一點點濾著湯汁,並不敢大意。

早早裹著大衣,慢慢的走過來。盛門的人看見了,忙站起來,剛一張嘴,“……”

“噓!”早早拿手指擋在唇邊,示意他們不要發出聲音。盛門的人理解,點點頭,安靜的慢慢退下,但並沒有走遠,就站在他們周圍。

“哎,幫忙!換隻碗。”梁雋邦頭也不抬的吩咐。

早早蹲下來,四處看了一下,問到,“碗在哪裏?噢……我看到了。”

“嗯?”梁雋邦一聽她的聲音,這才抬起了頭,“早早?你怎麼下來了?身體不舒服,就別折騰了……”

“嘻嘻。”早早托著下頜,笑眯眯的看著他,並不說其他的,隻把碗遞到了他麵前,“來,我接著……”

梁雋邦便不再說話,唇邊露出一抹笑意,兩個人頭挨著頭,好像在做什麼有趣的事情。

大功告成,梁雋邦放下鍋把碗遞到早早嘴邊,“喝吧!油腥沒了,營養還在……喝了病就好了。”

早早蹲在地上,縮成一隻球,乖乖的張開嘴,“嗯……”

看她因為發燒、失去水分而幹燥的唇瓣,因為喝了湯而被滋潤,梁雋邦眉目舒展開,有種自豪感蔓延上來。他能理解龍騰為什麼偷東西給早早吃,他們的心情都是一樣的。

隻是,這是他的早早,別人想要喂?那不能夠。

“好喝嗎?”梁雋邦看早早時不時伸出舌頭來舔弄一下唇邊,不由笑了。

“嗯。”早早從長長的袖子裏伸出大拇指,“一級棒,我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湯……”

梁雋邦伸手替她擦去唇邊的湯汁,笑容裏有一絲感激。

“梁少爺……”

盛門的人實在不敢也不想打斷他們,不過他們確實是有要是要說。好容易開了口,梁雋邦抬頭擰眉瞪著他們,“什麼事?”

“您……過來一下。”

沒辦法,梁雋邦隻好站了起來,捏捏早早的臉蛋,指尖冰涼,他又心疼了,故做凶狠,“快點喝,別凍著了!身體太差,一會兒又該凍僵了。”

“嘻嘻,知道了,你去忙吧!”早早眉眼彎彎,他的凶狠對她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