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楚楚氣的要爆裂開,“父母,杭寧黛,你怎麼敢提起我的父母?”
“我為什麼不能?”
她逼人的氣勢,並沒有震住杭寧黛。杭寧黛果斷的打斷了她,神色滿含譏誚,“孫楚楚,說實話,我剛開始的確是同情你的,也覺得你的悲劇是由我父親造成的……”
停頓片刻,話鋒轉了。
“但是,你好好想想,你的父親就真的那麼無辜嗎?”
杭寧黛搖搖頭,“據我所知,你父親和我父親當年的協議是……讓他作為汙點證人。我父親後來沒能保住你父親,但你的父親,卻不是清白的!如果當初,我父親沒有和你父親有過協商,你以為……你現在的人生就會有什麼不同嗎?”
“啊……”
一番犀利的言辭,讓孫楚楚啞口無言,根本無從反駁。
她瞪著杭寧黛,仿佛不認識她一般,怎麼這個傻兮兮的丫頭,突然變得這麼精明?
“你……”孫楚楚氣的攥緊雙手,“你憑什麼這麼說?就連希朗也沒有這麼說過我父親!”
“那是因為,無論是我父親、還是希朗,他們都是責任感很強的男人。”杭寧黛搖頭輕歎,“因為當初的約定,他們都覺得欠了你!”
上下打量著孫楚楚,杭寧黛的語調變得冰冷,“否則,你以為,你這樣欺負堂堂帝國總理的女兒,我的父親為什麼視而不見?你真的以為,我的家世隻是個擺設嗎?”
“……”
孫楚楚驚愕,麵色蒼白。
沒錯,她一直以來有恃無恐的,是韓希朗的一絲顧慮以及杭寧黛的柔弱、慈善。
杭寧黛上前兩步,靠近孫楚楚,語氣放輕了,“這就是我的態度……”
低下頭,她從手袋裏掏出一隻信封,遞到孫楚楚麵前。
“拿去吧!這裏麵的金額,足夠你和健康這個月的費用。至於以後的,我會每個月按時讓人送來,這棟別墅,看在健康的麵子上,你也可以繼續住下去。”
垂眸看著眼前的信封,孫楚楚麵色尷尬無比。
她很想一把打落,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現實,她需要這筆錢!
“……”孫楚楚手一抬,將信封抽走了。
杭寧黛無聲笑笑,往前走了兩步。
“等等!”孫楚楚打開信封一看,怒氣又往上升了,猛地回頭叫住杭寧黛,把信封舉到她麵前,滿是震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嗯?”杭寧黛皺眉,“什麼什麼意思?你和健康的生活費……”
“欺人太甚!”孫楚楚舉著信封,厲聲質問,“這麼少,夠幹什麼?”
“少?”杭寧黛覺得不可思議,沒忍住笑了,“你說少?我是找人算過的,這筆錢,足夠支付這裏每個下人的薪水、健康的醫藥費,還有你們的生活費,你說少?”
“難道不是嗎?”
孫楚楚咄咄逼人,直貼到杭寧黛臉上,“就算是我和健康沒有搬到這裏來,希朗給我的零用錢,也不止這些!”
“……”
杭寧黛心上一刺,但很快控製住了。她抿嘴笑笑,“是嗎?你就是靠著希朗給你的零用錢,開始穿名牌衣服、背名牌包包、戴那些你可能一輩子自己買不起的首飾?”
“……”孫楚楚被羞辱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可是她卻絲毫不軟弱,“是!那又怎麼樣?希朗願意的。”
“嗯。”杭寧黛點點頭,倒是並不惱怒,“我並沒有說怎麼樣。韓家是帝都首富,多少代根深蒂固的財閥集團,金錢在他那裏隻不過是個符號。可是,杭家是世代官紳,我對待金錢的看法自然和他不一樣……”
孫楚楚聽得直瞪眼,“杭寧黛,你究竟想說什麼?”
杭寧黛語氣依舊淡淡的,“你這麼大聲,不怕吵醒健康嗎?他還是個孩子,吵醒了會哭的。”
“你……”孫楚楚今天可謂是連連敗退。
“噓,小點聲。”杭寧黛比了個手勢,“你別急,既然你質疑錢的數目,我會跟你解釋清楚。我相信我和希朗的初衷是一樣的,都是希望你和健康能過得好。但是,希朗是個男人,終究比較粗心。”
“你父親出事的時候,你已經十幾歲了,應該明白,一切源頭在於你父親的貪念。如果你父親沒有對金錢起貪念,那麼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這麼多事情。錢多了,未必是好事,夠用就可以了,你說呢?”
“哈?”
孫楚楚嗤笑,“你現在是教訓我?”
“不,是在講道理。”杭寧黛秀眉微蹙,跟孫楚楚說了這麼多,她也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講道理?”孫楚楚大笑起來,“哈哈……杭寧黛,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嗎?錢不用多,夠用就可以?那你現在過得這種日子,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