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紙條的手在顫抖,我怕霍敏君會出事,立馬衝出了家門,一邊打電話給霍敏君,一邊打車去她之前住的出租房。
電話關機,出租房裏也是空空如也。
我找不到霍敏君。
急瘋了,也急哭了。
我欠霍敏君的太多太多。
站在街頭,茫茫人海,我竟不知道去哪裏找人。
腦子裏閃過一個人,我想著霍敏君可能會去找黎夏桑,而黎夏桑還在醫院,我知道她在哪家醫院,立即打車過去。
醫院裏還是沒有人,倒是在病房外聽到黎夏桑高興的問蕭長卿,什麼時候去拍婚紗照,婚宴要訂多少桌,在哪裏結婚。
我恨黎夏桑的笑,恨她的一切。
我想衝進去,可一見到蕭長卿,就算隻是一道背影,就足以讓我挪不動腳步。
何時,我黎若水也如此沒有出息了。
我轉身就想走,卻迎麵對上了朝這邊來的黎母。
她一見到我,氣勢洶洶的就衝了上來,想要打我:“黎若水,你還敢來,你這白眼狼,黎家白養你,供你了,你竟然敢傷我女兒。”
估計是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女兒被我拿刀砍的畫麵,她又氣又恨,眼底深處還隱藏著恐懼。
半空中,我截住她揚下來的手:“我怎麼不敢來,當初你們買凶殺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一切都是你們逼的。”
我用力將她甩了一把,她朝後踉蹌了幾步,瞪著我的那雙眼睛似乎要吃人一般:“那是你下賤,不知廉恥勾引……”
“黎太太。”
就在這時,蕭長卿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黎母的話。
明明是那樣淡淡的語氣,卻威懾力十足,冷冽的眸光讓人望而生畏。
黎母氣焰一下子就消了不少,她也意識到,自己在這公共場合差點說漏了嘴,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黎夏桑還即將嫁給蕭長卿,黎母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想讓外人知道蕭長卿跟我的事。
黎母無法對蕭長卿發難,哪怕她是長輩,隻能轉移目標,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撂下狠話:“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
黎母話剛落,蕭長卿直接將我拉出了醫院。
大半夜的,醫院外麵很冷清,北城現在已經很冷了。
他拉著我走了很遠,鬆開我,站在我麵前,冷著一張臉:“黎若水,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告訴我?”
他生氣了。
我迎著他冷怒的眸子,眼淚跟沒擰緊的水龍頭似的,淚如泉湧,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蕭長卿懵了一下,有點手足無措。
他是沒想到這麼一句話就把我弄哭了。
“黎若水,你到底怎麼了?”
他的語氣裏有點慌。
“我姐走了,隻留下一張紙條,我姐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你們都不要我了。”越說越委屈,我越哭越傷心。
偶爾過路的人好奇的看過來,不過都沒有管閑事,大概是隻當情侶之間吵架了。
蕭長卿杵著沒動,我蹲在地上,抱著他的腿,看著他那雙錚亮的皮鞋,仿佛能想象他那張俊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哭了好一會兒,我也沒聽到蕭長卿半個字,他真就站著看我哭了差不多十來分鍾。
我覺得哭著沒意思,就沒哭了,撒開了手。
他這才蹲下身來,拍了拍我的腦袋,就像是主人拍著愛犬一樣:“你在害怕我不要你?”
我怔了怔,他隻抓住了這個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