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倫身上還帶著蕭長卿留下的傷,他打量一番沈鈞,深眸微微一眯:“你是誰?”
他大概有些失望,在這裏的不是蕭長卿。
沈鈞看了我一眼,對蕭倫挑釁一笑:“怎麼,若水妹妹沒告訴你,我跟她之間什麼關係?”
明知道沈鈞故意讓蕭倫誤會,可我半點都不想解釋,更是覺得沒必要。
我本以為蕭倫會發怒,可意外的,他隻是冷冷的對我說:“若水,過來。”
如今的我對蕭倫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他隻是淡淡的一句話,卻令我頭皮發麻。
我不敢過去,因為我很清楚跟蕭倫回去後會有什麼後果。
下意識的,我攥緊了床沿。
就在這時,沈鈞狂傲的語氣在我頭頂響起:“我的女人,你想讓她去哪?”
我抬頭,就見沈鈞以一種保護的姿勢站在我麵前。
蕭倫仗著自己帶了人,加上他不清楚沈鈞的底細,並沒有把他放在眼裏,臉色陰沉的對身後兩人抬了抬手,示意:“帶少夫人回去。”
沈鈞冷笑一聲:“欺負老子沒人是吧。”
說著,沈鈞吹了一聲口哨,門外立馬湧進來六個男人,小三子帶頭,六人異口同聲對沈鈞和我喊了一聲:“鈞哥,嫂子。”
小三子幾人將蕭倫三人給圍住,一副隨時幹架的準備姿態。
在人數上,沈鈞這邊碾壓蕭倫。
蕭倫臉色十分的難看,對上沈鈞:“黎若水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嗬。”沈鈞冷嗬一聲,直接打臉蕭倫:“那又怎樣?”
一句話直接嗆得蕭倫啞口無言。
沈鈞從來不在乎這些世俗,別說我是蕭倫法律上的妻子,恐怕就是總統的女人,沈鈞也是有那膽子搶。
經過昨晚的事,我跟蕭倫再也做不了表麵夫妻。
我撐著床沿站了起來,目光冷冷的看著蕭倫:“我們離婚吧,離婚協議書我會讓人送到你手上。”
“黎若水,你確定要離婚?”蕭倫臉色愈加陰沉。
沈鈞掏了掏耳朵,大手攬著我的肩膀,嗤笑道:“我說你這人耳朵真是有毛病,我若水妹妹的話你是沒聽見嗎,要不要我這些兄弟幫忙替你掏掏耳屎。”
這話威脅意味十足。
小三子那可是沈鈞最忠實的小弟,十分配合,凶神惡煞的上前兩步,逼得蕭倫以及他帶來的兩人朝後退了兩步。
蕭倫的慫樣讓沈鈞不屑的笑了一聲:“就這德性還敢跟老子搶女人。”
蕭倫惱羞成怒,卻不知為何壓製著怒意。
我不想看見蕭倫,該說的也說了,我掙脫沈鈞,徑直朝外走。
沈鈞跟著追上來:“若水妹妹,我背你。”
“不許叫我。”我扭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說實話,他每次一叫我,我這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因為受傷,我走的很慢,隻要不牽動後背,也不會感到疼。
沈鈞哪裏是我吼一句就聽話的人。
“若水妹妹,你可真會過河拆橋,我這才幫你解決了前夫,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那還不是前夫。
不過也很快就是了。
走出醫院,我沒有理會沈鈞,站在馬路邊上打車,半天都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沈鈞雙手揣兜,氣定神閑地說:“若水妹妹,我說你又何必逞強,我若是想對你做什麼,你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沈鈞這句倒是實話。
我瞥了他一眼,問:“你怎麼會在這裏?是他讓你來的?”
除了蕭家的人,怕是沒人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而且也隻有蕭長卿知道我在這家醫院裏。
蕭倫才回來多久,這死而複生的事如此離奇,沈鈞剛才卻一點都不訝異,仿佛早就知道,而且他也好似知道蕭倫會來醫院,竟然帶了幾名兄弟過來。
沈鈞這段時間都在養傷,他不可能消息如此靈通。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有人通知他過來的。
沈鈞知道我說的是誰。
沈鈞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彎了彎唇:“你這脾氣不僅比當年更火爆,這智商也提高了不少,對,確實是他讓我來的,他退出了,像一個懦夫一樣退出了,之前我還以為他是個真男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若水,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他除了將你像街邊的野雞一樣玩弄,就隻有退縮這條路,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果真是他。
聽到沈鈞親口承認,我的心隱隱作痛。
不是恨蕭長卿的放棄,而是心疼他保護我的方式。
我又不傻,怎麼不知道蕭長卿是故意那樣做的。
可沈鈞那些貶低蕭長卿的話又讓我怒火中燒,我忍不住對他大吼:“你根本不懂。”
沈鈞不會懂蕭長卿,哪怕蕭長卿退出了,我也相信,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