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果冬叔是那個拿周家幾代人做實驗的人,那他剛才也不會被人追了。
我微眯著眸子,定定地看著周敏,輕笑:“這可真是一個令人糊塗的局,你們各說其詞,我還真不知道信誰。”
周敏皺眉:“黎若水,難道你還不明白,很可能就是冬叔害死的長卿,你不是一直想為長卿報仇嗎,怎麼現在倒是打了退堂鼓,你不信我?”
我冷冷一笑:“還真是不好意思,你在我這裏,信譽度為零,我誰也不信,長卿到底怎麼死的,這事我相信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天,最好那個人不是你。”
在我懷疑周敏時,冬叔卻表明周敏不太可能會害蕭長卿,可周敏卻這樣懷疑冬叔,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我不想去相信誰,因為我現在也根本沒有能做出判斷的依據。
周敏嗤笑了聲:“算了,隨便你信不信,我隻在乎自己的實驗。”
周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取血樣的針管,抽取了我一管血液。
我拿棉簽壓著傷口,悠悠地說:“這一管血,我不是白給你的,若是你研究成功了,我自會向你討取今天的報酬。”
我之所以配合周敏,不過是為了我的孩子,我不知道他們以後會不會受影響,在那之前,我能做的就是讓周敏盡快研究出來,不讓悲劇重演。
周敏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我會討報酬。
“希望真有那天。”周敏兀自揚了揚唇角,將抽取的血樣放進準備好的箱子裏帶走。
其實周敏也盼望著實驗成功。
她還等著藥救命。
周敏走後,我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不管是周敏的話還是冬叔的話,我都在腦子裏捋了一遍。
真的一團亂,從主觀上,我是偏向冬叔的,可客觀上,冬叔又確實是最有可能的那個人。
連周家繼承人的培養都是交給他的,他有很多機會給周家人注射藥物。
但那樣一個慈愛的冬叔,會是那背後之人嗎?
我的車子是在第二天一個男人開回來的,他說是有人給了他錢,讓他開回來的。
那個人毋庸置疑就是冬叔了。
自那之後,我沒有與冬叔再見麵,周敏拿了血樣,也沒再在我麵前出現了。
蘇瑾已經可以出院了,她不想回去跟蘇明有交際,而我又是一個很好的借口,不僅能為她擋蘇明,還能擋陳揚,她想還是回我那住。
我自然是沒意見。
可陳揚跟蘇明當時就在病房裏爭起來了。
陳揚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跟我回去住,你這頭上的傷還沒有拆線,醫生說了你體質不好,我請了營養師給你調養身體。”
蘇明譏笑:“你算我姐什麼人,讓我姐跟你回去,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我把話放這,我姐一定是跟我回去,以後她的事跟你沒半毛關係,我會照顧她。”
於曉暖今天也跟著來接蘇瑾出院,這缺根筋的丫頭,哪裏知道蘇明的心思,還笑著幫腔說:“姐,你就跟我和蘇明一起回去,反正我沒事做,就讓我跟蘇明一起照顧你。”
蘇瑾沒說話,可臉上卻寫著‘不爽’二字,她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我正要開口,陳揚忽然摟著蘇瑾的腰,向蘇明宣示道:“以前你姐是我的女人,今天,以後也都是,不久,我將會跟你姐結婚,到時,你還得叫我一聲姐夫。”
這話如平地驚雷。
蘇瑾錯愕地看著陳揚,蘇明也怔愣了幾秒,說:“不可能,我姐不可能嫁給你。”
“小瑾,嫁給我。”
“姐,不能嫁,跟我回去。”
陳揚與蘇明都看向蘇瑾,等待著她的回答。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可此時病房裏卻靜的針落可聞。
我也不太清楚蘇瑾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大約沉默了十幾秒,蘇瑾睨了一眼陳揚放在她腰上的手,輕笑了聲,將手拿開,說:“我不是貨物,也不是殘廢,不需要誰照顧,也更不是誰說要就要,說扔就扔的。”
後麵這句話是說給陳揚聽的。
蘇瑾拿起床上放著的包,衝我說:“若水,我住你那。”
說著,蘇瑾抬腿就往外走。
陳揚跟蘇明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著我,我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了,現在這世道,百合才是真愛。”
我追著蘇瑾出去,走出醫院,上了車,我見她臉色不好看,一麵開車,一麵說:“你是想好了,還是隨口一說?”
蘇瑾手撐著車窗,說:“不知道,隻是覺得很煩,不想看到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一個是曾給了蘇瑾滿身傷的男人,一個是禁忌,確實頭疼。
蘇瑾以為搬去我那就能得到清靜,可惜陳揚跟蘇明總是找著借口去我那坐坐,我總不能將人趕走,蘇瑾的逃避,根本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而我自己,也有著煩惱。
這天晚上,一串陌生號碼來電,看著歸屬地是外地的,我隻當是推銷電話,也就按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