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氣得牙根癢癢,心裏怒罵自己怎就又上了這個耍心眼的姑婆的當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氣急敗壞的時候,陳紅早就已經登上喬卓安排好的飛機,和一個外國男人出了國。
等江瑤回了家,發現狼藉的保險櫃,早就已經為時已晚。
梳妝台上,被放著一封沒放油戳的信,上麵寫著江瑤收。
是陳紅的字跡。
她抖著手指,連著三次才把信抽了出來。
“瑤瑤,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再無任何關係。我知道你一直記恨著自己沒能成為這個家唯一的女兒,所以你恨我,恨你爸爸,恨江暖,我都能理解,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要了你爸爸的命。”
“你太絕情了,絕情得讓我害怕,怕你哪天也對我下了手,所以這兩千萬我會帶走,帶到你絕不可能找到的地方。你別想著去報警,如果不想讓警方也知道你是怎麼殺了你爸爸的話……”
信後麵還寫了什麼,江瑤已經不想看了。
她萬萬沒想到,讓她最看不起,最不放在心上的陳紅,竟成了那個推倒她的最後一根木頭。
被背叛和失去一切的痛苦瞬間吞噬了江瑤的所有神經,她控製不住的跪坐在地上,雙手顫抖得要命。
顧氏,總裁辦。
為了早點回去陪江暖,顧南城的桌麵已經摞疊了不少文件。
過度的勞累讓他的額角突突的跳疼,他用食指在太陽穴輕輕的揉了幾下,內線電話便打了進來。
“什麼事?”
他難掩疲憊。
“顧總,喬先生來了,要請他進來嗎?”趙齊的聲音透過內線座機有些失真。
喬卓?他來幹什麼?
顧南城蹙了下眉,“讓他五分鍾後進來。”
“好的顧總。”
五分鍾後,喬卓雙手插兜,從門外晃了進來。
“顧先生,見你一麵還真夠難的。”他調笑的說,絲毫不懼怕顧南城此刻並不怎麼好看的表情。
“底片拿到了?”顧南城的語氣聽不出起伏。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喬卓笑笑,從褲子口袋拽出一個塑封袋晃了晃,“這是你要的底片,還有這個,江瑤電腦裏的存檔。”
顧南城做了個拿過來的手勢,然後看都不看就把塑封袋裏的照片塞進碎紙機,“剩餘的錢款我會讓助理打給你,這件事到此為止。”
眼下之意,是要喬卓再也別出現在他的麵前。
喬卓的笑臉一僵,然後就聽趙齊極為客氣道:“喬先生,這邊請。”
他忍著呼之欲出的窩火,收起臉上的笑,腳步發重的跟著出了辦公室。
玻璃門再度被關緊,顧南城捏著那個大拇指粗細的U盤,深邃的眼裏略過一抹厲色。
他突然起身,把U盤丟進裏麵小隔間的洗手池,然後用打火機把U盤點著。
冰涼的瓷麵轉眼就被裏麵竄出的火光映得變了顏色,一時竟有些好看。
燃燒起來的U盤發出劈啪的響聲,映進顧南城的眸子裏,瞳孔閃爍著火苗的顏色,像極了地獄裏爭相競放的彼岸花,火豔得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