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坐了幾站車,就突然想到孩子們前幾天說過想喝羊湯的,現在天還亮的很,把材料買回去,準備還來得及。
隻是她才剛進菜市場轉了不到半圈,就接到了顧南城的電話。
“暖暖你在家吧,我讓司機去接你。”
“我在外麵呢,怎麼了?”
電話裏頭顧南城說得有點急,聽得江暖也莫名緊張起來。
“我訂了燭光晚餐在坎特爾酒店,晚上七點的,我等會兒有個會議,想著先讓你過去。我好不容易訂了位子的。”
電話那頭還能聽得見電流的滋滋聲,還有顧南城和人說話的聲音,顯然他還在忙著工作,是抽空打的電話。
江暖知道他忙,雖然懊惱他定了晚餐卻沒提前告訴自己,但還是體諒的決定答應。
“那你讓司機去西街的環宇路口接我吧,啊那孩子們怎麼辦,還來得及接他們嗎?”
她剛才瞄了眼時間,這會兒就已經六點半了。
“孩子們有保姆照顧,就不和我們去了。倒是你,隻想著孩子,怎麼就不想著和我多單獨相處相處呢?”
隔著手機,她都聽出裏邊的幽怨來了。
顧南城那邊又說了幾句,就忙得掛了電話,江暖看了眼手裏拎著的一塊羊排,轉身出了市場。
江暖隻當是兩人吃頓飯,雖說是個燭光晚餐,但以顧南城不喜他人探視的個性,定是隻有他們兩人的包間,所以雖然身上的衣服樸素得和場合不合適,她也沒去換上一身。
更何況,她也沒這個時間去換。
等到司機老陳開車過來,江暖就傻眼了。
平日裏顧南城都是坐賓利的,還是那種顏色特別低調,卻又格外體現氣質的型號,但今天卻不知怎的,竟格外高調的來了輛暗紅色的勞斯萊斯幻影。
突出的方正車頭瞬間就吸引了一路人的目光,江暖低頭盯著自己簡便至極的襯衣磨毛牛仔褲,突然一點都不想上車了。
可老陳顯然是沒聽到她此刻的心聲,把車停進路邊的停車位,便下車,恭敬地對她一躬身,“太太,少爺派我來接你。”
江暖身子一僵,故意裝作不認識的往後看了看,卻見老陳一臉莫名的盯著她,似乎不明白今天太太是怎麼了。
“太太,您是不喜歡這輛嗎?那下次老陳就換車庫裏那輛黃色的法拉利——”
“別說了!”江暖感覺到周圍的竊竊私語越來越大聲,把手裏的那塊羊排往臉上一擋,快步鑽進了車裏。
“趕緊走趕緊走!”
那塊羊排因為天氣變熱,在車內的真皮沙發上留下一條血痕,一時觸目驚心。
江暖不是沒見過名車,以前江家紅火的時候,她也沒少坐,但在大馬路上,尤其還是和菜市場相鄰的街頭巷尾,被人品頭論足,她還沒這個心理準備。
“顧南城真是的!怎麼也不說一聲,不然我也不會穿,穿這麼一身,等會兒豈不是又要叫人看笑話了。”
“夫人羊排您還是放在後備箱吧,後麵有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