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您怎麼可以說這種話,醫生說了你的病治愈幾率還是很大的。”
“大?肝癌是要移植肝髒的,我怎麼會不知道!”
洛父激動的說著,又咳嗽起來。
洛允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父親咳得臉通紅,整個人有種要虛脫的脆弱,手裏剛拿到的兩瓶藥就這麼掉在了地上,她慌慌張張的衝出病房,幾分鍾幾個護士一臉凝重的跟了過來。
又是把脈,又是量血壓,一番折騰,洛伯父才恢複了過來。
江暖看著打過針,又睡著的伯父,再看擔憂的閨蜜,就再也說不出別的。
倒是洛允兒,在確定父親沒事後,沉默著把江暖拉了出去。
“暖暖,我今天和醫生談過了,我想捐肝給我爸,我問過了,活體換肝雖然風險不小,但如果是血緣極近的人,匹配的幾率會更大。我爸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真怕哪天沒注意,他就捱不住了。”
洛允兒是個樂天派的人,在江暖最黑暗的時光裏,她一直都是能夠給予她陽光的那種人,可現在,她卻總是淚光漣漣,才說了幾個字,就已經酸軟了眼睛。
江暖隻能拍著她的肩,但對活體換肝的事兒,還是說:“我知道你心急,但你也應該明白,越是有風險的事兒就越是要謹慎,我已經讓阿城去別的醫院催肝源的事了,你再等兩天,就兩天,要是還不行,我不會再攔著你。”
洛允兒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垂著長長的睫毛,讓江暖的一顆心七上八下,找不到地方落腳。
離開了醫院,江暖就一個電話打到了顧氏的總裁辦。
幾聲嘟嘟後,江暖便有些急躁的說:“阿城你現在有沒有空啊,能不能幫我再打聽一下?”
電話那頭短暫的靜謐後,一個女聲沉穩的響起,“南城在洗手間呢,你找他有什麼事?”
江暖詫異的看了眼手機,然後把聽筒又對準了自己的耳朵。
“你是誰?”她的喉嚨有些發緊。
“那你又是誰?顧太太?我怎麼沒聽過南城什麼時候結了婚?”
電話那頭的反問竟比她的語氣還要強硬。
江暖一滯,有一瞬掛上電話的衝動,但洛允兒的事兒掛在心頭,她不能就這麼掛了,所以她深深呼吸了一次,然後對著電話說:“我現在沒工夫質疑你的身份,但麻煩你現在把電話交給顧南城,我有事要和他談。”
電話那頭突然有電流的滋滋聲,緊接著就掛斷了。
江暖不可置信的瞪著手機上顯示的掛斷字眼,一雙好看的眼有著什麼情緒在洶湧的翻騰著。
此時顧氏。
顧南城抖著手上未擦幹的水漬從辦公室的休息間出來,發現宋心還沒走,頓時眉眼染上一絲陰霾。
他雖然不拒絕宋心當朋友,但並不表示他可以允許其他女人在他的私人領地隨意停留。
“南城,你洗好了,抱歉啊,我笨手笨腳的,連幫送點東西,都弄這樣。”
宋心咬著紅唇,楚楚可憐的掃著地上碎掉的一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