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暗自攥緊了拳頭,她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即使打不過,也會有人報警解決,可是這是在監獄。

這些女囚犯早就扭成了一股勢力,若真是要硬碰硬,吃虧的隻有她。

江暖可不認為這些女囚犯會替她喊來獄警,再且,就算獄警來了,怕也隻是會穩定秩序,然後把責任怪到她身上。

從此之後,她在這裏的生活隻會更艱難。

“你右手的斷指,是被人用刀切下來的吧。”江暖忽然開口,正視著女囚犯。

女囚犯感覺到有一絲被冒犯,不屑的回答:“你想說些什麼?這誰看不出來是刀切的!”

江暖搖搖頭,一副談判的語氣,平靜的繼續說道:“我並無意冒犯你的往事,隻不過大家都處在同一個地方,做了什麼事情心中自有辯數。”

女囚犯緊盯著她,像是一條吐著蛇信子的陰毒的巨蛇。

“你的傷口切麵不是很平滑,即使已經恢複的很好,但還是有醜陋的疤痕。這可以說明,導致你傷口的是一把不怎麼鋒利的菜刀,一定是被剁了好幾次才會有這樣的切口麵。”

她接著平靜的說:“另外,沒有超過十二個小時,你就進了監獄,由於沒有得到良好的治愈,所以才會有現在的疤痕。我說的對不對?”

女囚犯咬了咬牙,江暖又搶先一步,看起來是麵無波瀾,實際威脅意欲十足,“我見到你第一麵就能說出這麼多,你可以讓我走別的路,可是等我出去……我不敢保證對你的孩子會怎麼樣。”

終於,女囚犯的表情一下褪下,隻剩下慌亂。

江暖沒有理對方,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下,跨過那條腿回到了囚室。

監獄生活就這樣展開了。

那個女囚犯因為她第一天的威脅,心裏有所忌憚,也沒再帶人找江暖的麻煩了。

可深夜到來,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之中,江暖抱著黴味潮濕的被子,情緒崩潰到了極點。

直到有一天探望時間到來,江暖見到了幾天沒見的顧南城。

“你今天出門又沒刮胡子。”假裝還沒在監獄裏,隔著鐵窗江暖打趣道。

顧南城抿了抿唇,他昨天得到能探望的消息,一夜沒睡好,連胡子也來不及刮就開車來了。

“這幾天你過得好麼?”他語氣輕輕的,帶著心疼。

她看起來又瘦了,臉色蒼白。

江暖頓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將袖子掩住手上的傷口,然後揚起一個微笑,“我過的挺好的,你不用擔心的。”

顧南城眼快的看到了江暖的那一絲不自然,也看到了快速掩蓋在袖子底下的傷口。

他眼眸猩紅,聲音喑啞,“你都受傷了……還說自己過得很好?”

“還是被發現了。”江暖故作無所謂的聳聳肩,調皮的吐舌,“不瞞你說,這是我和人家打架打出來的,我隻是被劃到了手,那個人可被我往臉上劃了一刀,現在見到我都恨不得吃了我呢。”

她的一番打趣本意是為了讓顧南城別擔心,她有能力在監獄生活的下去。

可是顧南城眉毛皺的更緊了。

又聊了幾句,探望時間結束顧南城被獄警請出了探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