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莫笑大概是在藥裏放了東西,阿梧竟是昏睡了幾日。
忍冬守了幾日,見她醒過來時激動得叫了起來。
“顧逐呢?我這是睡了多久了?”阿梧覺得渾身酸疼無比,頭也是昏昏沉沉的。
忍冬喜極而泣,擦了擦眼淚道,“小姐睡了三日了,顧公子被傳召進宮一直沒有回來。小姐,小姐這是要去哪裏?”
阿梧聽聞,忙就掀開被子起身,她知道南玄煜在等她進宮。
“進宮。”
忍冬隻能幫她穿好衣服,隨意梳洗後又給她找來了鬥篷和手爐。
阿梧身子還是虛弱,疾步出府便讓她累得氣喘籲籲,虛汗直流。
忍冬怕她餓了,帶了吃食。阿梧搖了搖頭,隻將藥喝了。
馬車行得緩慢,阿梧著急的掀起簾子看了看外麵,路上行人不少,宮門卻是還遠。
“六長老回來了嗎?”
如她所料,忍冬搖了搖頭,“小姐走後不過兩日,宮裏便來了人,依嵐跟著去了也沒回來。”
依子戚的本事阿梧領教過,一般情況是不會帶人的,如今帶了依嵐,恐怕也是料到此行少不了麻煩。
內力和靈力盡失的阿梧如今可以說是手無寸雞之力了,若是要打起來,毫無勝算可言。
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南玄煜為何要將顧逐也關在宮裏。
唯一解釋得通的,恐怕就是逼她進宮。而進宮恐怕也不隻是問話那麼簡單。
如今南玄煜手裏有兩個籌碼,阿梧無論如何都處在被動的位置。
留在廣陵城成必然之事,剩下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依家忠君,她作為嫡小姐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想來想去,就隻剩下她是依子蕭女兒這茬了。
“忍冬,聖上將人傳召進宮後有什麼動作嗎?”阿梧想到一種可能,隻是不能確定。
“聖上隻是問話,問完之後便將人關起來,其他的便沒什麼了。”忍冬見她若有所思,想這能幫襯著什麼,卻也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依家雖是權大,對外神秘,而到底是依附皇權,想要探查到皇帝的動作還是有些困難了。
雖說知道一些,不過也隻是皮毛,起不了多大用處。
馬車在宮門口停住,阿由著忍冬攙扶著下了馬車。
剛顧著想事情沒注意,馬車後麵竟然跟了不少依家人。
忍冬見她疑惑不解,忙開口道,“這些都是大長老派來的,是為了保護小姐安危。”
阿梧點了點頭,看起來自己的命還是挺重要的。
抬頭看了看宮門,阿梧抬腳往前就走,一個小太監趕著上前給她見禮。
“奴才李義,奉皇上之命前來接玥小姐進宮。”李義笑著看了看眼前的貴人。
貴人麵相生的極好,眉眼如畫。
據說是受了傷,如今整個人裹在鬥篷裏都顯得消瘦,麵色泛白,病若西子勝三分。
“有勞公公跑一趟。”阿梧點了點頭,忍冬上前給人塞了銀子。
李義撚著蘭花指接過,笑得合不攏嘴,“玥小姐言重了。皇上差人給您備了轎攆,您請。”
看這樣子南玄煜是知道她的情況了,阿梧了然,上了轎攆後一路沉思。
宮道漫長,走得她有些心急。
“呦,玥小姐!”迎麵而來的南思鴻說話陰陽怪氣的,臉上的笑也怪異得很。
阿梧眉頭一蹙,看了看他後又意思性地笑了笑,斂眉不發一言。
李義給他見了禮,開口道,“六皇子,這皇上還在……”
“怎麼?玥小姐連話都不會說了?”南思鴻見她對自己視若無睹,打斷李義厲聲問道。
阿梧不打算同他做些口舌之爭。
自己身體不舒服,也懶得開口說些什麼。反正說什麼否不能如他的意,那不如不說。
“六皇子,這皇上還在等,奴才還得去交差啊。”李義苦著臉道。
“給爺滾。”南思鴻回頭啐了一口,繼而抬眼瞪著阿梧。
李義上趕著謝了又謝,抬抬手讓人繼續走。
南思鴻狠狠地瞪著她,仿佛兩人之間有什麼血海深仇。
阿梧始終斂眉不說話,爭來爭去不過是浪費口舌,吵嘴吵不出個所以然。
若是不在宮裏,自己還和以前一樣,定然跳下去和他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