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剛擦破些雲層,阿梧便早早醒了過來。
她沒吵醒忍冬,一個人裹了被子坐到床上發著呆。
重重幔帳之後,有些許陽光透過雕花木窗闖進來。
阿梧抬著頭仔細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過去多久,忍冬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
阿梧被嚇了一跳,放空的思緒猛地扯回。
“小姐,出事了。”
原說這廣陵城太平久了,終年沒有什麼稀奇事。前不久來了位西祁公主落得個萬人空巷的場麵。
如今這事也傳得極快。
或許是皇家八卦,百姓們好奇得不行。
雖說不可私自妄議,卻也抵不住茶餘飯後時,茶館小巷裏,勾欄瓦肆間的議論紛紛。
“知道嗎?”男人賊精精地看了看四周,將聲音壓到了最低,“昨個夜裏,四皇子六皇子遇刺了。”
旁邊的人莫不是覺得他在無中生有,嘴上雖唏噓著說他仔細些腦袋,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將身子靠近了些。
“我婆娘同我說的,是遇刺了,就那條街,今兒個去的時候,血都沒擦幹淨。”
周圍的人頓時是有些將信將疑了,於是有人便應和起來,說著自己知道了見聞。
這人一散,再回去和家人說道說道,於是乎,整個廣陵城上下便都知道了。
阿梧坐著馬車趕到忠義侯府時,果真如同忍冬所說,金吾衛將整個候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由著忍冬扶下馬車,阿梧頓覺寒冷,忙緊了緊身上的鬥篷。
雪已經停了,路也清了出來,如今陽光正好,正是雪融化時候,愈發冷得刺骨。
出門急了,阿梧沒把藥喝了,如今倒是讓她周身無力,動輒氣喘籲籲。
“玥小姐,我家主子有請。”
阿梧欲要抬腳上前,卻被徒然走出來的一位男子擋住了去路。
阿梧抬眼一望,隻覺得熟悉。
男子穿一身黑,麵上沒有太多表情,態度倒是極其尊敬。
抬眼看了看遠處的馬車,阿梧心裏了然,原來是南染卿身邊的人。
“怕是不必前去了。”阿梧並不想同那位有些什麼交集,隻想著能躲則躲,最好是話也不必多說了。
誠嘉自然不會如她所願,自己主子安排的事情若是辦不好,那是他不允許出現的情況。
“圍了忠義侯府的是金吾衛,玥小姐進不去的。”誠嘉似乎篤定阿梧進不去,語氣裏帶了些自信。
阿梧看了看忍冬,隻見後者一臉為難地點了點頭。
“五皇子有辦法進去?”
誠嘉不回答她,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梧作罷,抬腳往馬車所在之處而去。
“主子隻請玥小姐前往,這位姑娘還是在此等候就行。”
見忍冬要跟著上去,誠嘉伸手將劍橫在了忍冬麵前。
忍冬自然不肯,眼看著就要出手打起來。
今日依嵐沒有跟來,阿梧又是如今的樣子,若是打起來了,勝負實在是說不準。
“我去去就回,你在這裏等著吧。”阿梧朝她點了點頭,見忍冬收回了手後,抬步往前。
南染卿但是低調,馬車雖說規模不小,卻是裝潢普通,並不惹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