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術一說,已是百年前的事了。
如今夙淵大陸連修習靈術的人都屈指可數,還說什麼蠱術。
百年前邊南之地興盛良久蠱術,如今已是並無多少蹤跡可尋。
饒是阿梧看過些書,懂些皮毛。可終究也隻是懂些皮毛。
若是要她解,還是為難她了。
依子戚可以一眼就看出來了是中蠱,卻也沒有法子。
薑仲皓急得六神無主,那男子已然是手足無措。
在場的人都拿不定主意。
“我隻能暫時穩住她的情況,若是解不開,七日之內必死無疑。”
便算薑仲悅是阿梧摯友,依子戚也是漠不關心的。說這些話時冷漠異常,幾乎是不帶任何感情的。
薑瑞生不知何時來得,聽到這話就徑直暈了過去。
下人尖叫著將軍,家丁把人攙扶起來。
薑仲皓隻能跺了跺腳去看自己的老爹。
阿梧隻覺得胸口疼得厲害,許是吹了風,頭也愈發疼痛起來。
“沅芷。”依子戚看她臉色慘白,似乎下一就要暈過去了。
阿梧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額頭滲出細汗,一張臉更是白的嚇人。
依子戚將人扶住,蹙眉問道,“小姐可是沒吃藥?”
忍冬似乎才想起來,大驚失色。
依子戚神色一凜,一把將阿梧抱了起來,“自己回去領罰。”
忍冬沒有任何怨言,極其尊敬地應了聲是。
同薑家管事的說了一聲後,依子戚抱著阿梧離開忠義侯府。
天寒地凍,又是化雪時,還沒到依家,阿梧就發起燒來。
依子戚既是心疼又是生氣,奈何阿梧迷迷糊糊,腦子裏一片漿糊。
迷迷糊糊間,阿梧想起來s不少書上的東西,奈何想破了腦袋,她也找不到和薑仲悅所中蠱毒相似的東西。
夢裏又是一場夢,掙紮著醒過來又是一場夢。
不知道驚醒了幾次,阿梧終於迷迷糊糊睜開眼來。
入目一片黑,仔細辨認後她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
她掙紮著爬起來,光著腳開始找自己從藏書閣搬回來的書。
原來雖然整理了些,卻是讓她舍去了些東西。
她隻覺得渾身無力,如今翻起書來都有氣無力的。
還真是養成了大戶人家的嬌小姐,動輒大病,連冷風也吹不得了。
那些書不少,都是竹簡,她隻能點了蠟燭,跪在地上一卷一卷翻看。
燭淚滴落,不知過去多久,阿梧隻覺得頭昏腦脹,眼花繚亂。
竹簡上的字也愈發不清晰了,她揉了揉眼睛,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細汗。
“阿梧,你怎麼如此不仔細自己的身子。”
話音還沒落,阿梧便被抱了起來。
是顧逐。
阿梧不知道眼下是什麼時候了,更不知道他是如何跑進來的。
如今被他抱在懷裏,又輾轉放到了床榻上,阿梧才覺得膝蓋都隱隱疼了起來。
“阿悅中了蠱,我必須得救她。”阿梧手裏還握著竹簡,臉上盡是堅毅。
顧逐看了看她煞白的臉,著實心疼。
吳江說阿梧今日出門吹了風,發了熱,他找了許久空子才溜了進來。
顧逐摸了摸她的臉,“找便找了,你竟連鞋都不穿。”
阿梧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的腳確實是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