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門中的日子不如外麵好過,門中弟子每日卯時末起,半個時辰後就開始早課。早課的內容對於承淺來說,很是枯燥,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理論課。
承淺在門中學武的時候最討厭早起,平日裏都是大家做完了早課,她才起床,跟著上實踐課。
在開天門中的那段日子隻停留在少女時期,十五歲後,承淺就有了自己的府宅,學武也隻是拿著一些武功秘籍回去看。承淺不喜歡皮鞭,但這卻是她娘家的遺物,雖然不情願地學,整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承淺的鞭子卻學的很好。
那是因為承淺繼承了她娘的唯一的優點----學什麼都很快。
承淺的傷早在昨天晚上就恢複過來了,脖子上留下的淤痕還在,所以她隻得穿了開天門女弟子的衣服,衣服樣式很普通,也很保守,顏色是青色,立著的領子總算是將她脖子上的淤痕掩蓋住,原本豔麗的麵容立刻顯得嫻靜起來,一些後入門的弟子在她身邊走過時,總是要多看上她兩眼,因為這樣俊俏的師妹,著實讓人喜愛。
這天一早,承淺出奇地上了早課,雖然早課上的內容與往常一樣枯燥無聊,但她多少地還是聽了一些進去。
從知學堂出來時,太陽照在身上,有種很舒服的感覺。
承淺剛一出門,就碰到了一人,這人是麥老頭。
麥老頭仍舊穿著一身儒衫,拿著羽扇的手輕輕地向她招動著,她本想裝著沒看見,誰知麥老頭竟然喊出了聲。“淺丫頭,過來過來,老頭子我有事找你。”
承淺額頭上劃下三道黑線,心想麥老頭不會又來說什麼親事吧?躊躇了片刻,見麥老頭的手招的更勝,她隻得硬著頭皮向麥老頭走去。
到了他麵前,承淺恭敬地做了個萬福,饒有禮貌地道:“麥先生早。”
“還早呐?都太陽曬屁股咯...”
瞧瞧,多麼粗俗的詞語掛在嘴上?對一個未行婚嫁的少女說什麼‘屁股...’承淺正腹誹著,隻聽麥老頭又道:“淺丫頭,走,老頭子我有事找你。”說罷,他便提步準備下台階。
“去哪啊?”承淺站在原地,就著陽光去看麥老頭的胡須,此時那長至胸口的白胡子正閃著淡淡的銀光。
“你要去哪?”麥老頭站住腳步,回頭問道。
她原本是要去看鬼權的,可既然這老頭有事找她,那就隻得尋個僻靜的地方說話了。靈動的大眼一轉,承淺便想到了一個地方。“不如就去看看水鬼蕉吧,想來此時正是花期,開的正豔呢!”
麥先生點頭,隨後向花園的方向走去。
承淺雙手背在身後,跟在後麵慢慢地走著,時而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時而沉思垂頭,想著什麼。
直至麥老頭回頭看她,她才站住腳步,不解地問了句,“怎麼了?”
麥先生快步走到承淺身邊,看了眼四處,清靜無人,環境也甚好,這便與承淺並肩而行。“淺丫頭,不是我說你啊,肖唯那小子確實不可靠,可我聽說,你又看上那個與你同行的鬼權了?”說到此處,麥先生咂咂嘴,搖了搖頭。“鬼權?誰家的孩子給起了這麼個名字?”
“他...”承淺被打斷。
未等承淺回答,麥先生如夢初醒地敲了敲自己的頭,然後凝聲問道:“鬼權,難道是南方七宿,鬼宿家的孩子?”
“不...”承淺再次被打斷。
“不對嗎?可鬼姓的後代就是鬼宿家的孩子啊!”麥老頭不解地問道。
承淺搖頭,正欲說話,又被他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