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覆蓋了一層冰霜,讓人妄生怯意,似乎是惹怒了她,她手上的力道更大了,而此時的蔓生額頭上滑落的汗珠如雨一般,身上的冷寒已經浸濕了薄薄的褻衣,褻衣貼在皮膚上,能看到他胸口劇烈的起伏。
“蔓知為什麼會出現在吳涯的院子裏?”
他的身體已經轉而變成一種抽搐的狀態,連聲音都顫抖起來。“不...不知道...蔓知是被抓走的...抓走的...”
她蹙眉,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手指幾乎要插入了他的頭皮中,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汗水從他頭皮中滲出的感覺,沾到她的手指上,讓她很不舒服。“吳涯死於誰手中?”
“不...不知道...啊!”一聲痛呼,很顯然,蔓生已經承受不住那樣的劇痛,緊盯著承淺的眼睛已經開始翻白。
那一聲痛呼深深地銜入她的腦中,徘徊許久,她手上的力道有些小了,蔓生似乎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一隻手狠狠地抓著她的衣袖,翻白的眼中竟然滑落出一行淚水。“府主隻是讓我們監視你,其他的..我..我真的...不...不知道。”
手上的力道一下就鬆了下來,也不再按著他的穴位。
他們兄弟倆的眼睛又圓又大,黑亮黑亮的,可此時蔓生的眼睛已經到了一種奇怪的狀況,變得有些扭曲,那上翻的眼白好像是一個被窒息而死的死人般,緊抓著她衣袖的手仍舊用力的抓著,甚有死不瞑目的感覺。
難道何展齊隻是讓他們監視她?而另外發生的一切,均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她腦中忽然一熱,有種想去找何展齊問個明白的衝動。
蔓生的手上已經鼓起青筋,看得出有多用力,她一點點地去掰他的手指,將自己解脫出來,收回被蔓生靠著的腿,他便沒了支撐,一下子趴在了理石地麵上。
理石地麵上已經濕了一片,那是淚水還是汗水,承淺有些分辨不清,她隻靜靜地想著,臉上沒太多的表情。
房間裏彌漫著詭異的氣息,她有些呼吸不順,兀自搖頭要走,出了門口卻發現歐陽落也站在門口,似乎在等著什麼。
“問出什麼沒?”聽到剛才的聲音,他已經猜到,承淺方才是在逼供,想從他們口中得出些什麼。見她臉色很不好,他猜到結果一定也不好,應該是沒問出什麼。
“他們確實是來監視我的,不過吳涯的事,是何展齊暗自安排的,他們並不知曉。”她說完,就要去洗手。
歐陽落跟在後麵,不知她用的是什麼手段,身上一點紅都沒見,也不知道屋裏的那兄弟倆是不是已經命喪黃泉了。但從她剛才的語氣上來分辨,她已經確定自己問出來的絕對是實話。“你用的什麼刑?”
她回頭,“頭維穴。”目光在歐陽落臉上停留片刻,便收回視線,要做她的事去。“那兄弟倆先交給肖唯吧,讓他看著。”
歐陽落心中一驚,沒想到,她竟然用了那樣折磨人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