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耳不聞窗外事也許是好事,承淺不知外麵的人已經急瘋了。
轉眼半月過去,承淺沒有任何消息,承震天派人去找了肖唯,問他是怎麼回事,而且也急忙派人去了昆侖山尋麥東東回來。
一路上日夜不停,快馬加鞭到昆侖山須得二十日,半個多月過去,承震天莫名地老了些許,頭上竟然長出幾根白發。
這幾日,承震天全憑歐陽落和鬼權的安慰才得以挺過來,經過近兩個月的試探觀察,鬼權確實是良才,先前也有承淺要嫁他的意思,所以承震天這幾日忙著撒網找承淺,將生意上的事暫且交給了鬼權處理,暗冥堂隻有歐陽落一個人在支撐,瑤紅也在整日奔走,尋找小姐的下落。
承淺的失蹤像是一樁無頭案,肖唯此時也回到了蜜桃園裏,心裏想應該是暗影把承淺帶走了。
隻有他能悄無聲息地出現,來無影去無蹤。
金陵城已經被承震天翻了個底朝天,連周邊的城鎮也不被放過,就連最危險的江都城也被他硬生生地派了百餘人的探子進去,還走在半路上的肖唯硬是被承震天給招了回來。
承震天氣,氣肖唯竟然瞞著讓承淺結識暗影這個沒有底細的危險人物。聽聞肖唯回來,就立刻召見他,見了麵不由分說,一腳便踹在肖唯的膝蓋上,肖唯吃痛跪下,一手撐在地上,另一手背在身後緊緊地攥著拳頭。緊抿的唇角不吭一聲,隻這樣單膝跪著。
見他這副牛脾氣,承震天氣的瞪圓了眼,又踢了一腳在他另一個膝蓋,他跪在地上,上身筆直的像一條直線,冷冷地看著前方,餘光瞧見了歐陽落對他使顏色,也看到了麵無表情的鬼權。
盡管肖唯武功再高,師傅教導也得虛心接受,他無父無母,師傅就是再生父母,他是絕對不會反抗的,隻是心裏的不服已經悄悄地蔓延了他的心,以至於他不說一句軟話,甚至連解釋都沒有。
肖唯吃虧就吃在這處!
歐陽落在一邊急的直對他遞眼色,他明明看見了,卻又假裝沒看到,不僅承震天氣,連歐陽落現在也氣肖唯這付脾氣了。
金蟾香爐幽幽地吐著檀香,而檀香卻已經起不到安神的作用,承震天暴怒地指著肖唯,讓他把暗影給揪出來,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他的消息。
肖唯抬頭看了眼承震天,他麵容憔悴,一手指著自己,可肖唯真的想不到暗影在哪裏,姝紅苑他早已經去過,周姐說暗影近月都沒去過。
想到這裏,他看著承震天的眼,搖了搖頭。
承震天為他的不說話生氣,雙手背在身後一腳就踢在了肖唯的胸口。這一腳帶著力道,肖唯一下子被踢倒,就在下一腳要降臨時,歐陽落已經衝了上來,攔住了承震天,將他往後扯,像是攔著,其實就是強行製止。
歐陽落知道承震天的脾氣,更知道他疼女兒的心,肖唯這強脾氣,再不說話被承震天不打個半死才怪。“你到是說話啊!”歐陽落攔著承震天,對肖唯說。
一股血氣憋悶在喉間,肖唯心髒劇烈且快速地跳動著,節奏亂的一塌糊塗,傷到了內髒。他剛想說話,一陣咳嗽聲傳來,連忙用手捂住嘴,一口鮮血險些噴了出來,可肖唯硬是將血給吞回了肚子裏。
那股溫熱切腥甜的血被吞了回去,肖唯喘了喘氣,沉聲道:“我也在找暗影。”
就是這樣的一句回答,算是為自己辯解了。
“門主,生氣對身體不好,也許肖唯真的不知道暗影在哪裏,少主失蹤他也很著急。”歐陽落在旁邊幫襯著。
這一腳踢的不輕,肖唯再也沒有力氣說話,臉色煞白,眼前微微發黑,卻不肯就此倒下,硬是堅持著,又直挺挺地跪了回來,那筆直的脊背像是一種反抗,反抗著承震天的威嚴。
承震天也呼呼地喘著粗氣,正準備處理肖唯,後麵的鬼權卻上來,凝聲喚了句承叔叔。
“怎地,你想說什麼?”
鬼權聽出承震天在氣頭上,語氣也不太好,他便低了聲音道:“承叔叔,小淺失蹤無非是因為要幫麥東東去找那本《半魂刀》的刀譜,我們不如等麥東東來了再做打算,您這樣急下去也不是辦法。”
承震天想了想,源頭還是出在麥東東身上,鬼權說的有道理,何不從麥東東身上下手?想到這裏,他也沉了幾分氣,一手指著肖唯。“你這副牛脾氣早晚會害了你!”說罷,一甩袖走了。
鬼權看出肖唯不喜歡他,而他也不喜歡肖唯,跟著承震天走時在肖唯身邊駐足了片刻,長歎一聲才走開。
歐陽落上來攙扶肖唯起來。“怎麼樣?還挺不挺得住?”
肖唯搖頭,順著他的力氣站起來,有些腳軟,身子輕微晃動了幾下,歐陽落連忙將手穿過他的腋下,將他的身子硬是駕了起來,好在歐陽落身材魁梧,才架得住毫無著力點的肖唯。“你啊你,就不知道說點軟話,吃虧的總是你,你都不懂得吃一塹長一智這句話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