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寧思年等了好一會兒,才收到了顧平生的回信:準!

“真把自己當皇帝了?”寧思年看著顧平生回複的‘準’字,忿忿道,然後直接關機。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當天下午,唐朵便帶著許瑞安出現在了醫院。

“思年,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許學長再找不到你,就要去警局報案了,我隻能帶他過來。”唐朵縮著脖子,眼神閃爍,滿臉歉意的說道。

許瑞安已經上前,兩手緊緊的握住寧思年消瘦的肩膀:“思年,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

“學長,這是我的家事,沒必要跟你彙報吧?”寧思年反問道,從刪完所有來電記錄和短信的那一刻起,寧思年就告訴自己,主動跟許瑞安保持距離,這樣對大家都好。

許瑞安沒想到寧思年會這麼說,頓時激動道:“思年,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兩年你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為什麼不找我?為什麼?”

寧思年用力掙脫開許瑞安的手:“許學長,我們隻是校友,是朋友,醫院是公眾場合,請你注意分寸。”

“思年……”唐朵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了?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差點激吻三分鍾嗎?

許瑞安驚愕至極:“對不起思年,我知道你這兩年肯定是壓力太大了,不過你別怕,我回來了,你需要什麼,錢、護工、更好的醫療條件,隻要你需要的,隻要你開口,我都能想辦法幫你辦到。”

寧思年嘴角勾了勾,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命運啊,真的是太會捉弄人了。

如果一年半以前,母親剛剛查出來胃癌中後期,需要切除半個胃的時候,許瑞安陪在自己的身邊,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即便是他最終幫不上什麼忙,寧思年也會感動的這輩子非君不嫁吧?

但是時移事易,一切都無法回頭了。

“對不起,學長,我現在很好,什麼都不需要,既然你能逼得唐朵帶你過來,你就應該知道,明天一早我媽就要化療了,我很忙,你們先回去吧。”

寧思年說完,轉頭就要走,許瑞安一把抓住了她的膀子,強行將她的身體扳過來:“思年,你的家庭條件我再清楚不過了,你沒有父親,沒有親人,從小跟你母親相依為命,上大學的學費,都是你母親打零工,和你勤工儉學湊來的,胃癌手術加化療,前後少說十幾萬,你哪來的錢?怎麼可能不需要我的幫助?”

“夠了,許瑞安,對,我是沒有父親,沒有親人,窮困潦倒,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有必要在這種時候,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嗎?請你鬆手,放我離開!”寧思年咬著後槽牙吼道。

許瑞安頓時慌了:“對不起,思年,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你什麼意思?”寧思年狠了狠心,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是富家子弟,年紀輕輕,開寶馬,做公司,整個設計學院的學生都恨不得將你捧上天,以求在你的公司裏麵討碗飯吃,但是許瑞安,我寧思年沒那麼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