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脖子上傳來的隱隱陣痛,以及身體傷呼吸困難的疼痛感,寧思年並沒有反抗,而是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寧思年的眼神中有的不僅僅是怨念,更多的是對眼前人的絕望,她的淚水很快便在眼眶裏擠滿,然後一點一點的從眼角滑落。

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此時的寧思年,顧平生本來還在用力的手,鬆了一下。

按住寧思年的後腦,拉近了她與自己的距離,顧平生臉上的憤怒依舊沒有消散,“你每天晚上睡在我身邊的時候,心裏到底在想著誰?”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顧平生還是問了。

用力的把頭側向了一旁,寧思年抬手擦幹臉上的淚水,她並不想讓別人看到如此懦弱的一麵,尤其是讓顧平生看到。

“無論我心裏想著誰,都與你無關,我隻需要做好合同上需要履行的義務就夠了,至於合同上沒有的,你想管也管不著。”

顧平生沒想到一直唯唯諾諾的寧思年會這樣想,捏著她的下巴逼迫著她正視著自己的眼睛,“那你應該清楚,如果你讓我不滿意,合同我是隨時可以取消的。”

如果顧平生的這句話在半個月之前說,寧思年可能會因為恐懼,拉著他的手臂苦苦哀求,但是現在,她已經度過了最難熬的日子,取消合同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沉重的打擊。

母親的手術已經順利結束,剩下的隻是化療以及藥物的費用,如果她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再多打幾份工,她相信可以支付起母親的醫藥費,到時候,她也可以解脫了。

而且比較起來,與其靠這種方式賺錢,她更願意讓自己辛苦一些。

“這個合同有權利決定是否能夠繼續的,隻有甲方而已,是你不是我!你如果對我不滿意,隨時可以取消,我甚至連請求的權利都沒有吧。”她就是這麼悲哀。

拉著寧思年的衣領,顧平生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拎起來,“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寧思年。”

看到寧思年這一幅毫不在意的表情,顧平生隻是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不知道是顧平生的哪句話刺激到了她,寧思年哭的越來越厲害,眼淚好像不受控製一樣大顆大顆的湧了出來,但是她卻還是強行保持一幅倔強的表情。

看到寧思年哭的這麼可憐,顧平生也愣了一下。

用力的將顧平生推開,寧思年有些恐懼的縮在沙發的角落裏,“我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我也沒有什麼好恐懼的,我覺得我已經做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堪最肮髒的事情,我已經把我自己所有美好的希望都親手打破了,我早就已經沒什麼奢望了,早在我簽下那份合同的時候,我就已經沒有任何的尊嚴可談了,如果你現在告訴我,你玩夠,你要跟我取消合同,我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看著寧思年蜷縮著身子,強忍著眼淚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顧平生有些心疼,他很想過去把她抱在懷裏,輕輕的安慰她,但是這樣的想法,在他腦子裏並沒有停留太多的時間。

“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就算你過得再慘,活的再難,跟我都沒有任何的關係,我隻是跟你索取我合同上的權益而已,最起碼,你在我麵前的時候,心裏不要想這些,不然我就會不高興,至於你的尊嚴,既然已經簽了合同,就扔在一旁。”

說著,有些心煩意亂的抱起寧思年,然後轉身便進了套房。

又是一夜的纏綿,感受著身體和意誌遭受的雙重折磨,寧思年想要昏睡過去,但是大腦卻始終保持著清醒,直到她聽到房間的門被輕輕地關上,才睜開了眼睛。

有些疲憊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五點多了,但是她卻絲毫的睡意都沒有,起身便進了浴室,她不想把那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多留在自己身上一秒鍾。

顧平生下了樓之後,楊東已經開車等在樓下了,“老板,這個點,你要去哪呀?”楊東看了眼時間,這個時間確實有些尷尬,回去睡覺也睡不了多久了,去上班,也確實有些早。”

顧平生並沒有說話,而是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裏的藥瓶,這個藥瓶是他在寧思年的包裏發現的避,孕,藥。

“老板您在看什麼呢?”通過後後視鏡,楊東有些好奇的問道。

抬手將藥瓶扔在了楊東的懷裏,“去找一找,有沒有與這種藥外形相像的藥。”

楊東看一眼瓶子上麵的包裝,本來還想問什麼卻立馬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