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屠門四海連番咋呼,高青山的意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全身顫抖,嘴裏念念有詞,但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我上前攥住高青山的手腕,大喊道:“你特麼的連死都不怕,難道就不能給丁潔討回一個公道嗎?”
高青山精神徹底崩潰了,順應著我的話,喃喃地說道:“對,你說的對,我應該做些什麼?凶手,我知道凶手誰誰?我告訴你們,我全力配合!”
莫展輝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說道:“傻子都知道凶手是你老婆,可惜我們沒有證據。”
高青山默默低下頭,吐出一口氣,說道:“我有!”
“好!”莫展輝一拍大腿,站起身,剛要講話,兜裏的手機響起,接聽後:“嗯,嗯,我知道!孫秘書長要鬧的話,你們就由著他性子來,把公安局拆了都沒事……什麼?誰告訴他我在市委大院的?草。”
莫展輝放下電話,瞥了高青山一眼,說道:“放心,我也不是浪得虛名,想跟我一對一較量,現在還不是時候。”
莫展輝撥通電話,說道:“張隊長,現在組織警力,在103過道設卡攔截,目標車輛是孫秘書長的車,車牌號是天A99988,別問我理由,我哪有那麼多理由,你就說是我的命令,想辦法拖住他幾個小時,沒錯,就是幾個小時,越長越好,我負全部責任,他要是擺官威的話,別跟他客氣。”
打完電話,老李在旁邊無奈的搖搖頭,說道:“莫局啊!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連天都市的一把手都敢抓。”
莫展輝拍了拍胸脯,自豪說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都敢在市委大院抓人,還怕攔他的車嗎?可笑!”
之後,莫展輝沒再說話,給高青山一些情緒緩和的時間,幾分鍾後,高青山點燃一支煙,靜靜的抽了一口,情緒不再那麼激動,說道:“那晚,我本來和小潔越好的在機場幾麵,但我等了一個晚上,卻把孫茉莉等來了。”
莫展輝搬了把椅子坐在高青山對麵,說道:“是孫茉莉找人抓了丁潔,然後知道你們的秘密。”
高青山點了點頭,拿著香煙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說道:“蘇茉莉把我帶到一家酒店內,我親眼看見,小潔被兩個男人侮辱了……”說到這裏,高青山留下眼淚,繼續說道:“我跪在孫茉莉麵前,祈求她放了小潔……”
莫展輝也點燃一支煙,說道:“你不求還好,你這一跪,孫茉莉更加變本加厲。”
高青山淚如湧泉,說道:“對,她讓那兩個人男人把我捆在椅子上,讓我目睹這一切,我看著小潔被那兩個人男人侮辱,然後暴打,小潔被打的體無完膚。”
莫展輝吐了口煙圈,問道:“那毀容的事,是怎麼發生的呢?”
高青山說道:“小潔全身一絲不掛,被打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我本以為孫茉莉會消氣,哪知!我越是哀求,她越是變本加厲,電水壺燒了一壺開水,澆在小潔臉上,那時候,整間屋子都彌漫著燒焦的氣味。”
我們聽得一陣陣後怕,最毒婦人心,燙毀了一張臉,這下高青山該斷了念想了。
我問道:“高主任,一壺開水,應該不至於造成致命傷,案宗上說明,小潔被帶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宣布了她的死亡,隻是在用儀器維持著生命,但是什麼致命傷,案宗上卻沒有明確解釋。”
說完,我不滿的看了莫展輝一眼,莫展輝也表示無辜的攤了攤手。
高青山低著頭,繼續說道:“當時,孫茉莉殺心已起,燙毀她的臉,隻給做過我看的,其實,她一開始就沒打算給小潔活路,她燒開第二壺水,讓人掰開小潔的嘴,然後……然後……”
說到這裏,高青山已經控製不住,捂著臉默默的哭泣起來。
等了幾分鍾,高青山的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用袖子抹了抹眼淚,說道:“當他們走後,我發瘋一般將小潔抱到醫院,醫生說存活的幾率不超過百分之十,那壺開水,已經造成大麵積的腦死亡。我當時就想以死謝罪……”
莫展輝眨了眨眼,想了片刻,說道:“高主任,這些隻是你的證詞,在法律上,還不構成有力證據,僅憑這些話,很難將孫茉莉定罪。”
高青山深深喘了口氣,說道:“我恨孫茉莉,恨得不得了,讓她償命一百次,都不能解我的心頭隻恨,也許各位不知道吧!在那家酒店裏,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這一刻,我們所有人都振奮起來,如果視頻證據,那就是板上釘釘的鐵證,神仙給救不了她。
莫展輝想了片刻,順著他的話茬說道:“你拿到證據,為什麼不舉報,害怕了?”
高青山深吸一口氣,看著莫展輝,慘淡的一笑,說道:“怕!當然害怕,如果我不害怕,孫茉莉也不可能無罪釋放,莫局長,這點您比我更清楚,如果當時我交出證據,不但定不了她的罪,我隻會死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