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靜深遠。
薄靳斯受母親所托，一點都不敢怠慢，吃完晚飯後，馬上往時代公寓駛去。三十分鍾後，把車子停好，拿著食盒，直達洛雲裳所住樓層。
按了好久門鈴，就在他準備給她打電話時，門打開了。
洛雲裳穿著睡衣，長發搭在胸前，臉色還很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沒了往日的精神。
看到他的到來，挺意外的，“你怎麼來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食盒，“受我媽之托，給你帶魚湯和飯菜來的。”
洛雲裳眸底閃過一絲複雜，也沒多言，打開門後走了進去。
寬鬆的睡衣，令她看起來整個人有點飄忽，從背後看起來，更瘦得可憐。
把飯菜打開，還有魚湯，他忍不住問了句，“現在還很疼？”
“還好！”她聲音有點輕，聽起來特別顯虛弱。
“先喝點魚湯！”薄靳斯幹脆走到廚房，給她洗了個碗和筷子。
洛雲裳安安靜靜喝著湯，許是因為不舒服，不太愛說話，也沒像平常那樣和他互懟。
薄靳斯在旁邊看著她，猶豫了很久，才說道：“弘薄已經把和洛氏的合作切斷了。”
“哦！”洛雲裳聽著沒什麼心思，這種事應該和自己沒關係。
他眼底閃動著灼灼的光，“以後你要做什麼，我都會幫你，你哪怕是要殺人，我都會幫你把風。”
起初她還不太在意他的話，但越聽越不對勁，側眸看向他，“你怎麼突然變了？”
就連他看自己的目光，都多了絲不同，那是……可憐？
“我原以為，之前你被洛家送出國外是避難的，沒想到不是，不過那些事過去了，以後我不會讓你受苦、挨餓、受凍，洛家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也會幫你報仇！”
洛雲裳一聽，臉色大變，由一開始的錯愕轉變成厭惡，“你查我？”
他能說出這些話，證明他已經把她在外國那些事都查得一清二楚，他憑什麼查她，有經過她的同意嗎？
那段回憶，就連她都不想記起來，他卻偏偏撕開她的傷疤。
“我隻是想更了解你，並沒有……”
“啪”洛雲裳用力把筷子拍在桌上，很生氣，衝著他吼了句，“滾出去！”
她眼裏的情緒複雜，有狂躁、無奈，更多的是傷痛！
是的，那段記憶對她來說，是一輩子的痛，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在她麵前提起這些往事。
薄靳斯對她的生氣感到莫名其妙，“你冷靜點，我並沒有惡意。”
“對啊，你是沒有惡意，但你不知道，你的話就是一把刀，”傷得我遍體鱗傷，這一句她沒有說出來，她神色冰冷，“你現在知道我是一個怎麼樣的女人了吧！”
洛雲裳苦笑，曾經那些沒有尊嚴的日子，她連一隻螻蟻都不如。
薄靳斯一時沒緩過來，也沒想過，她會這麼激動。
“我就是徹頭徹尾的壞女人，偷竊、打架，甚至還在紅燈區住過幾個月，你知道紅燈區是什麼嗎？”
洛雲裳雙眸赤紅，“那兒是賣肉，妓女出沒的地方，我就是那種淫/蕩的女人。”
“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這些都……”
“滾！你給我滾出去。”洛雲裳上前推了他一把，她厭惡、憎恨，一時間把所有不良情緒都發泄在他身上。
原本還算溫馨的客廳，被她的呐喊聲震翻，薄靳斯扣住她的手，“洛雲裳，我不在乎你的過去。”
他隻是出於好奇，才會查她以前的事情，沒想到信息量這麼大，這麼令人驚訝。
洛雲裳冷笑，明眸發狠盯著他，“薄靳斯，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些話，老娘現在利用完你了，不想陪你玩了，滾！”
有些話並不是發自她內心，但情緒狂躁的她，根本控製不了自己。
“洛雲裳，你當我是什麼，被你利用完就丟掉？”
她不搭理他，靠坐在椅背上，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在薄靳斯眼中，她的生氣過於莫名其妙，不就是調查了她，用得著發這麼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