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於東郊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有一座巍峨大建築,純白色的建築,看起來風格歐化,周圍圍繞著大片綠色森林,環境算得上幽靜。
但在建築門口懸掛著一個偌大的牌匾,刻有幾個大字‘淮山精神病院’。
這兒經常發出一些鬼叫,一曲狼嚎哀歌,亦或許,突然有身著白衣的人,突然飄到你跟前也不足為奇……
就如剛把車子停好後,剛開門下車的洛雲裳,突然被人拍了拍後背。
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一名穿了病患服的男人,禿頭消瘦,眼神癡呆,看到洛雲裳時,哈哈大笑,指著她追問,“你是夏美,對不對,哈哈哈……你是夏美吧?”
一看精神就不正常,洛雲裳繃著一張臉,輕吐道:“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
從旁側走出來的薄靳斯,飛快拉住她的手,把她帶走,低語,“不要跟這些人接觸。”
果然,他們才剛離開幾步,後麵就有兩名護工追了過去,“你不是在花園的嗎?怎麼跑過來了?”
“我看到夏美了,但她跟男人跑了,嗚嗚嗚……”男人抱頭痛苦。
護工遠遠看到朝這邊看到的洛雲裳,馬上道歉,然後把男人拉走了。
洛雲裳看著被帶走的男人,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種地方,正常人呆久了,都變成神經病。
兩人往大廳走去,詢問工作人員後,找到了洛可頤的主治醫生。
“你是洛可頤的親人?”主治醫生看到她遞過來的名片,那是他之前給殷時修留的。
“是的,她目前的情況怎麼樣?”
主治醫生搖了搖頭,“第一,她不配合治療,連藥都不吃,我們也是拿她沒有辦法;第二,她精神很異常,幾乎把幻想和現實混淆在一起,還有暴力傾向。由於她不配合治療,目前我們隻能先用物理治療,穩住她的精神狀態。”
主治醫生一邊說著,把她的病曆拿出來,又道:“你應該知道她還患有艾滋病吧?”
洛雲裳點頭,“知道。”
“就現在而言,艾滋病能徹底治好的幾率不大,目前我們隻能盡大限度控製她的病情。”主治醫生把一份報告遞給洛雲裳看。
“經過檢查,她的腦部是沒問題的,她現在這樣子,是由於內心長期壓抑,缺少自我調解能力,才會導致精神病異常加劇。”
聽了醫生整個闡述過程的薄靳斯,俊臉平淡掀不起一絲波瀾,洛可頤對於他來說,可以用‘無關痛癢’這四個大字形容。
洛雲裳能看出來,這個醫生還是很負責,其實洛可頤的病情如何她不關心,她隻是來看看她現在的模樣。
“醫生,我能去看看她嗎?”洛雲裳粗略看過檢查報道後,問道。
“可以,但她現在處於癲狂狀態,你們是不能進房間,就在外麵看看她就好。”醫生說著,和他們一同往外走去。
他們離開辦公用區,來到獨立包間,一路走進去,悠長的走廊兩邊都有房間,和一般醫院的住院部沒有什麼特別,但當你從偌大的玻璃窗戶看進去,隻稍一眼,就可以發現,這裏的病人和普通人,似乎隔絕在兩個世界。
有的人對著牆時而大笑,時而大哭;有的人在房間裏蹦來蹦去,跳上床,又飛撲到地上,似乎沒有一絲痛感;有些人神聖地舉起右手,對著牆上自己畫的那麵紅旗,激昂地唱著國歌。
但令洛雲裳最深刻的,是經過一個房間時,看到瘦瘦弱弱的一個小女孩,坐在牆角,眼神空洞,一眼不眨地盯著門口,哪怕有人經過,她也不稍抬一眼,就怔愣在那兒,猶如雕塑。
這些人,都是無法用常人的思維去想象的。
越往裏麵走去,空出來的房間就越多,洛雲裳不明白為什麼洛可頤的病房會在這麼裏麵,周圍沒有一個人,她的攻擊力有那麼強嗎?
沒等她問出口,醫生已經主動開口,“洛可頤的精神過於異常,又有艾滋病,為了我們其他病人著想,隻能單獨隔離。”
洛雲裳了然點頭。
“啊你們這群混賬,我要撕碎你們,撕碎你們……”
“哈哈哈,洛雲裳死了,你們害過我的任何一個人,都別想逃!”
“殷天佑,胡斌,我要撕碎你們……”
大老遠,他們已經聽到洛可頤的呐喊聲,當聽到洛雲裳的名字時,薄靳斯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的光,洛雲裳則表現如常,和醫生一路走進去。
來到洛可頤的獨立包間,他們在房間的大玻璃窗前停住了,看到眼前那一幕,就連薄靳斯也有些驚訝。
裏麵的洛可頤把能砸的東西全部砸爛,還好裏麵沒有任何利器,但滿地的破碎的布條,還有一大灘的水跡。而她,正站在床前,拿著一大條床單,正在狂撕猛扯。
眼底的恨意如湧動的凶光,一大波一大波如浪潮般翻滾著,她狠狠瞪著那條床單,還在用力撕扯,“洛百川,為什麼,為什麼你連一點股份都不留給我,為什麼你還要給那個賤人留股份,哈哈哈……她已經被我殺了,被我殺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