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把病房照得通透明亮,空氣中的消毒水消去不少,坐在病床上的洛雲裳,正拿著一杯水,安靜地靠在那兒,看著窗外的一木一花。
聽不到聲音的她,儼然把自己關在另一個空間。
“吱呀”一下,房門被推開,看到新聞的紀衍澤,今天一大早從臨城趕回來。看她完好無損地坐在那兒,馬上衝了過去。
坐在床沿,一把拉住她的手,說了一大堆,“女神,你沒事吧?”
“昨天發生的事情,怎麼沒人通知我?要不是我今早看到新聞,我還不知道你出事了。”
“看你呆呆的,真的沒問題嗎?”
“女神,我和你說了那麼多句話,你好歹回我一句啊!”
“你傷到哪兒了?”
……
薄夫人和顧老夫人,後知後覺發現跑進來的紀衍澤,瞧他和洛雲裳那一個親的呀,總讓人忍不住想偏。
特別是顧老夫人,一臉懷疑地看著紀衍澤,這孩子怎麼對她家孫女那麼關心,該不會是靳斯的情敵吧?
想及此,她還看了眼薄靳斯,隻見他安安靜靜站在旁邊,似乎對紀衍澤沒有一絲戒備。
這就奇了?
紀衍澤上下看了她一圈,看她那呆樣,頭上還纏著白紗,惶然看向薄靳斯,問道:“慘了慘了,我說了那麼多句,她怎麼都不回我一句?該不會摔壞腦子吧?”
洛雲裳似乎是讀懂了他的唇語,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才摔壞腦子了。”
紀衍澤訕訕地摸摸腦袋,還會罵他,表示沒問題呀!
薄靳斯從旁邊坐下,替他解疑,“雲裳隻是暫時聽不到。”
他又開始一驚一乍了,“什麼?聽不到,大事啊!”
“要不我找那個國際權威耳科醫生,傑斯,過來給女神瞧瞧什麼問題?”
“不行,太慢了,我馬上去問問,哪兒有優秀的耳科醫生,讓他幫女神檢查?”
薄靳斯聽著眉頭擰成結,“你有完沒完?”
“靳斯,我是為了女神好,她一直這樣,小櫻怎麼辦?她還需要女神的幫忙?”
終於,他說出了他這麼焦急的緣由,還不是為了尤櫻。
老夫人看他和薄靳斯的關係不錯,對薄夫人問道:“玉燕,這位是?”
“這是靳斯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紀衍澤。”
“難怪,我看他對雲裳挺關心的。”老夫人釋然,還好不是什麼情敵。
薄夫人笑眯眯說道:“他們幾個人的關係很好,還有一個白洵,三個孩子從小玩到大。”
紀衍澤這才留意到旁邊還有一個老夫人,好像正討論自己,他賣乖地走上前,主動對老夫人說道:“我叫紀衍澤,您是雲裳的外婆吧?”
他記得,上次訂婚宴的時候,遠遠見過她。
“是啊,這小子,長得還挺俊的。”
薄夫人笑道:“相貌堂堂,家世也很好,怎麼,外婆你有好介紹嗎?”
老夫人留了個心眼,搖頭,“暫時還沒有。”
紀衍澤嘴甜,三兩下就把老夫人哄得開開心心的,最後,薄夫人和老夫人先離開,回去燉湯做吃的晚上再送過來,讓他們年輕人多聊聊。”
病房內剩下三人,紀衍澤換上認真:“靳斯,女神現在聽不到,小櫻那邊的事情怎麼辦?”
薄靳斯心情不佳,衝他吼了句,“雲裳失聽隻是暫時的,過幾天就好了,你急什麼?”
紀衍澤看著洛雲裳狐疑的神色,心有點虛,馬上大現殷勤,笑眯眯地拿了個蘋果,拿去洗手間洗了後,開始給她削蘋果,嘴裏一直嘮叨,“女神,我的刀工了得,你看,那蘋果皮一連串的都不會斷掉。”
他得意洋洋地拎起長長的一條蘋果皮,洛雲裳鄙夷地瞅著他,“無聊。”
他把水果切成小塊,放在一個精致的水果盤中,放上小銀叉子,對她道:“女神,吃水果就不無聊了,你多吃點,趕緊好起來,小櫻那邊還在等你。”
看他半句不離尤櫻,薄靳斯冷臉,陰鷙抬眸,手裏把玩著水果刀,露出陰森笑容,“你再提一句尤櫻,信不信刀眼無情?”
他手中的水果刀,散發著寒光,在他指間玩轉,利落流暢,溜得很。
紀衍澤馬上走到對側床邊,向洛雲裳求救,剛想開口,才想起她聽不到,馬上拿出手機,語音輸入,“女神,靳斯威脅我,我就提了一下尤櫻,他就想把我宰了。”
洛雲裳平靜說道:“尤櫻那邊隻能等,等吳閔呈自己走進我們的圈套,把證據送上門,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動。”
“那你說吳閔呈什麼時候才中招?”他又語音了一串字出來,給她看。
洛雲裳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審視,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他想了想,又語音轉化了一串文字,“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