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爺一聽長公主要去見皇帝,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哀求,“長公主殿下,此事雖然迫不得已,可畢竟也是微臣的錯,微臣願將當初陛下賞賜的莫家財產,全數拱手,獻給長公主三皇子殿下,還請長公主千萬莫要再生枝節。”

“本宮是缺錢麼?”長公主是金枝玉葉,從來不曾體會民間疾苦,所以當國舅爺說要給她錢的時候,她是真的毫不在意。

“不不不,長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自然是不缺這幾個小錢的,但是……殿下您應該知道這其中意義,微臣當年愚昧,沒有為莫家開脫相助,是臣的錯,還請殿下三思!”這位柱國大人,國舅爺大人,不管是哪一個身份,都赫赫有名,他卻沒想到,二十多年前搬走的擋路的石頭,至今才砸到他腳背上。

安逸了二十幾年,再忽然被砸一下,當真是疼得……撕心裂肺,老臉通紅!

“自然,既然國舅爺有心要將家財歸還,本王百年之後,也有臉去見冤死的舅父一家……”夜離殤一邊說話,一邊對長公主使眼色。

這兩姐弟少年時,因為不滿當年父親所為,卻苦於年幼,隻能用搗亂惡作劇的方式來發泄對皇權的不滿,所以配合起來,格外的默契。

是以,夜離殤話未曾說完,長公主便叉著腰頂了回去,“人都沒了,我們要這點銀子做什麼?”

這點銀子?

很好!

國舅爺縱然氣到肺炸成齏粉,此刻也不敢為難長公主,隻能任由長公主說什麼是什麼。

“長公主殿下,當年那些銀子,微臣用來賺錢,如今已然不是一點銀子,原本微臣是打算上供朝廷的,可想了想,這畢竟是莫家的東西,如今莫家隻剩長公主與殿下兩個後人,自然是交給兩位處理比較好!”這國舅爺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這番話說出來,若是長公主跟夜離殤還執意要往高了訛詐,那可是訛詐的朝廷的銀子了。

嗬!

夜離殤冷笑,“如此說來,那我們自然是不敢要的,這銀子既然國舅爺要捐獻給朝廷,那不如由本王代勞,呈給父皇如何?”

嘖!

國舅爺的頭很疼。

“殿下,您與錦悅已然是夫妻,按理說這銀子殿下給還是微臣給,都是一樣的效果,可長公主殿下如今行動不便,自然是不能讓二位去為難,這樣吧,微臣用莫家銀子所賺,連本帶利的還給二位殿下,微臣再自行撥銀子上供,殿下以為如何?”國舅爺殷切的看著夜離殤。

長公主也看夜離殤。

夜離殤猶豫不定,國舅爺見狀,連忙對門外喊:“管家,將那些銀票盡數送到三皇子府上,交由小姐……”

“等等……三王府素來是春妮當家,你拿給你自己的女兒,算怎麼回事?先讓我們看一眼,然後再拿回來?柱國大人,你別忘了,那是我母親娘家的東西!”長公主那肚子往這一挺,便能讓人瑟瑟發抖。

國舅爺沒了辦法,隻能一再避讓,“給大王妃送過去!”

“如此甚好,但是國舅爺,還有一件事需得麻煩你一下……”長公主說到一半忽然停下來,國舅爺就覺得自己的腦子突突突的疼。

長公主道:“那地方雖然已經變成勾欄瓦舍,不成樣子,可莫家的列祖列宗,還有當年冤死的數百冤魂,可是沒棲身之地,本宮見你家祖墳那塊地風水不錯,不如也一並讓出來吧?”

這……

“公主……”國舅爺才苦哈哈的喊了一聲,長公主卻扶著夜離殤的手臂說,“三兒,姐姐肚子難受得緊。”

“長姐,您沒事吧?”夜離殤見她額頭忽然冒了冷汗,嚇得連忙扶著她要走,國舅爺見狀,嚇得六神無主,過了好一會兒,他追上來,對這這姐弟倆的背影喊:“那地……微臣會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