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悅吃了一驚,輕聲道:“是……是容阿姨出手做的嗎?”
雖然容恩也厭惡極了那個容伯伯養在外麵的女人,可她還不至於出手對付一個孕婦,這一點,裴悅還是信容恩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女人三番五次的來容家鬧,提出的要求惹惱了容阿姨,才會被收拾了。
容恩語氣莫名,“嗯,今天下午,我媽讓人幹的,現在那女人住在醫院裏,我爸爸跟容謹沉都在醫院陪著呢。”
那個二胎孩子沒了,對於容恩的立場來說是好事,可這種事情,到底也不是什麼值得大肆慶祝的事情。
裴悅說:“你今晚就是因為這個喝多的?”
容恩懶洋洋的又嗯了一聲。
興致不高,情緒不好。
雷叔帶著解酒的熱茶跟熱毛巾回來,裴悅對雷叔使了幾個眼色,接過東西之後,雷叔體貼的又退了下去。
裴悅將容恩擋住眼睛的手拿開,在她臉上敷了熱毛巾,幫她擦拭。
容恩慵懶的翻個身,在裴悅大腿上躺好,被熱毛巾熨帖的舒適的舒了口氣。
她說:“我爸為了補償她,讓容謹沉進了容氏集團,居然不顧我媽的反對,還要改遺囑,雖然跟韓逸合作的項目這次沒有交給容謹沉,可是他還是進了容氏,而且我爸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這才是讓我最不高興的!”
容伯伯怕容阿姨是眾所皆知的事情,雖然也有些過火的事情,可是大多都在容阿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情況下,這一次因為孩子的事情,正麵跟容阿姨發生衝突,應該是誰都沒有料到的吧。
裴悅不說話,耐心聽著。
容恩悶聲悶氣的道:“他憑什麼進容氏呢,我讓人查他的身世雖然還沒徹底落實,可是我敢肯定,他一定不是我爸的孩子,一個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野種,居然那麼囂張。”
“他怎麼囂張了?”
容恩拿掉了臉上的熱毛巾,“唰”的一下擼起袖子遞到了裴悅麵前。
白皙纖細的手腕上,一圈深深淤青,青的有些泛紫。
裴悅疑惑:“這是怎麼弄的?”
容恩微微咬牙,賭氣似的,“就是容謹沉捏的,他居然懷疑那個女人流產是我做的,雖然是跟我有點關係,可又不是我親自讓人下手的,再說了,那個女人就是活該,孩子沒了正好,他有什麼理由來責問我!”
裴悅將她袖子卷下來,“他是不應該來責難你的。”
下了這麼重的手,想來那個容謹沉,一定是在盛怒之下吧。
“不僅不應該,他還不配。”容恩低聲,又恨恨的說著。“一個被我懷疑的私生子,還真的把自己當成容氏大少爺嗎?”
裴悅垂眸,狐疑的打量容恩。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容恩好像格外的在意那個容謹沉,或者說是格外關注。
裴悅問:“那現在呢?容謹沉進了容氏,就算是你不在意,容阿姨也不會視而不見吧。”
容恩語氣一頓,忽然沒了剛才的咬牙切齒,皺眉道:“他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媽的手段我還是知道的,想要在容氏立足,得到容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