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弦微怔,詫異於他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是……已經,已經好很多了,上次的手術很成功。”
蘇弦心髒不好,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韓逸薄唇忽然微牽,勾出一抹極其清淺的笑意,“那,如果現在讓你身體變得不好,你還做的出來嗎?”
蘇弦徹底疑惑了,“韓少爺,我不懂。”
他眯了眼眸,輕敲著桌麵,語氣涼而淡,透著戾氣:“其實,我把你帶來,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做,你姐現在就在H國,在裴初身邊。這三年,她其實一直都在裴初身邊。”
“裴初?是姐姐親生父親的那個養子嗎?”
蘇弦跟裴初有過幾麵之緣,當初也是裴初派人挾持蘇弦到裴家,來要挾蘇染的。
蘇弦對裴初,印象極其不好。
“姐姐怎麼會跟他在一起,我記得我姐是很討厭他的,還有,這三年我姐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嗎?”
韓逸說:“她當初在那場大火中頭部受到重傷,已經不記得我們了。”
平淡的語氣,敘述事實。
輕敲著桌麵的手指卻停住,豁然攥緊。
“什麼!”蘇弦驚駭的站起來,睜圓了眼睛,“什麼叫我姐不記得我們了?你是說她完全忘記我們了嗎?”
韓逸說:“是這樣。”
蘇弦臉色瞬間難看下來,咬唇低聲:“是因為不記得了嗎?所以……三年了,她不回來,也不來找我。不記得了,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韓逸起身,走到酒櫃前麵,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輕晃著酒杯等待蘇弦情緒平複。
其實,他跟蘇弦是一樣。
那個人被他們心心念念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三年他們是怎麼過來的。
等待,尋找,失望。
一直在重複。
蘇弦側身揉了一下發紅的眼睛,低聲道:“那,韓少爺想讓我怎麼做呢?”
韓逸動作一頓,將杯中的威士忌輕抿了一口。
轉身說:“明天我會以你身體不好為由,把你送到容家去,你呆在她身邊,用最大的努力,盡量讓她想起來你。”
蘇弦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我會盡力的。”
韓逸將玻璃杯輕輕磕在吧台邊緣,這是他最後退讓的底線了,給最後的她時間,讓她慢慢想起來。
如果還是不行……
黑沉沉的瞳色,泛著幾分瘋狂。如果還是不行,他將會失去所有的耐心……
容家也好,裴初也罷,甚至會被現在的蘇染憎惡都無所謂了,他會以最暴戾霸道的方式把她搶回來。
然後鎖在身邊,囚一禁她,禁錮她,直到她想起來的那天為止。
……
……
翌日。
臉色略微蒼白的蘇弦,在聽完唐默給她灌輸的目前的情況之後,站在了容家別墅外。
脫下商場幹練的職業裝,卸掉妝,換了素色柔軟的衣服。
站在冰天雪地裏的蘇弦,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從小身體孱弱,眼神閃躲,怯生生的跟在蘇染身邊,全身心依賴姐姐蘇染的女孩。
唐默側眸,靜靜的看了蘇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