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複雜情感
“皇上認為臣還值得相信嗎？”鳳靈玄與軒轅熠直視，不答反問。
兩人視線相對，眼裏有著太多複雜的情緒。
他們都是聰明的人，一個眼神，便能想到很多。
鳳靈玄緊緊盯著軒轅熠，也不急於再說什麼，而是一直等著軒轅熠的回答。
軒轅熠想要從鳳靈玄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來，可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兩人僵持一會兒，軒轅熠方才開口：“你是朕親自提拔起來的將軍，與朕也算是一起經曆了不少的事情，朕自然是相信你的，隻不過，朕沒有辦法接受的是你有事情瞞著朕。哪怕你告訴朕，你與南國太子的關係很好，隻要你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分清自己位置，那麼，朕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沒錯，臣確實是認識南國太子，並且感情並不一般。”鳳靈玄想：軒轅熠既然知道了，那她就老實交待吧。
當然，鳳靈玄也沒有全部交待得清清楚楚，她在交待的時候也是帶著一些試探的，事實證明，她的試探非常有必要，軒轅熠根本就沒有知道全部。
半真半假的交待，軒轅熠並沒有懷疑，在聽完鳳靈玄說的話之後，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說道：“將軍，朕相信你，再過兩天，朕也該回去了，你可願隨朕一起回去？”
“皇上，臣若是隨你回去了，這邊關的事情怎麼辦？”鳳靈玄反問。
“木清河和宋詞他們應該可以解決了吧？畢竟，大部分的事情，朕已經安排好了。”軒轅熠看著鳳靈玄，問：“還是說，你並不願意跟朕一起回去？”
“皇上，你其實還是沒有完全相信臣吧？”鳳靈玄道：“因著臣與南國太子的關係不錯，你怕臣會突然倒戈，若是臣傾向於南國的話，那對越國而言是致命的。”
“如果朕說是那樣，你會不會覺得朕太過小氣？”軒轅熠很是認真地看著鳳靈玄，那探究的眼神仿若要將她看穿般。
鳳靈玄道：“小氣倒是談不上，你不信任臣，隻能說明臣做得還不夠好吧。臣認了。”
認了？他聽這話怎麼聽著都有著說不出的委屈和失望。
軒轅熠心下沉了沉，他也知道自己是太過於謹慎，那樣也確實是傷人心，而他隻想將人帶走。他很不想承認，可他又不得承認，對於鳳靈玄，他生起了不一樣的情感，他不想舍棄這麼一個人。
當然，將人帶回去，也是存著另外一種心境的，軒轅熠想要徹底地弄弄清楚，他對鳳靈玄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是不是跟對以前的皇後一樣，是不是非他不可。
努力平複下自己的心境，軒轅熠才說：“朕並非不相信將軍，隻是，有些問題，朕想要弄個清楚，想要帶你回皇城，也並非想要收回你的兵權，而是希望你能休息一下。”
說他自私也好，怎麼樣都罷，在這一刻，他心意是堅定的。
鳳靈玄抬眸看著軒轅熠，滿目探究，似乎是想要弄清楚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她總覺得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具體的，她還得再去查看一下才能知道。
“你……願意跟朕一起回去嗎？”之前的強勢突然放低姿態，這樣的轉變令鳳靈玄始料未及，她滿是不敢相信地看著軒轅熠，總覺得這男人有些精分了。
軒轅熠當然不是精分了，他隻是在短短時間內想了很多，包括他和鳳靈玄之間的事情。
鳳靈玄原本不愉的心情也因軒轅熠這麼一句放低姿態的溫言而緩合了很多，原本堅定的心竟也開始動搖。
鳳靈玄深刻地意識到自己對軒轅熠竟是沒有任何辦法拒絕，特別是他溫言細語之時，就好像有某種魔力一樣，令她完全沒有辦法招架得住。
怎麼辦呢？她好像對軒轅熠越發在意了呢？這之於她而言，可還真的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呢。
“怎麼了？你不願意嗎？”軒轅熠一直在觀察著鳳靈玄的反應，哪怕他的反應並不是很強烈，隻有那麼一點，他依舊發現了，再問出來的聲音也更是充滿了忐忑。
鳳靈玄聞聲回神，一眼就撞進了軒轅熠溫柔的雙眸之中，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真的要沉溺進去，幾乎就要控製不住地點頭答應下來。
可在最後時刻，她的理智終於還是戰勝了衝動，她搖了搖頭，道：“皇上，不管你信是不信，臣都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不管是西關，還是鈺城，都受損嚴重，鈺城這邊，可以讓宋詞父子來負責，臣必須要看著西關那一邊。雖說現在南國和木國都退了兵，但是，誰也不能保證這兩國什麼時候就卷土重來了，有臣在這邊，兩國國君終究會有那麼一點顧忌。”
沒錯，以前雖然也是戰亂不斷，但是，知道鳳靈玄在這邊，有想法的國君都會掂量一下，不會衝動行事。
有將領如此盡職盡責，身為皇上，軒轅熠應該是高興的，可是，他發現自己根本就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惱怒。
他提出的要求，鳳靈玄竟是一再地拒絕了。
這個人，竟完全沒有考慮那麼多，她的節奏好似永遠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裏，不會受任何人的影響，更不會因人而改變。
他身為一個皇上，竟還使喚不動這麼一個人，軒轅熠的心裏自然是不高興的。
鳳靈玄距離軒轅熠之近，又對這個男人有著一定的了解，她自然是感覺得出來他特別的不高興，可是，她沒有打算真的按他說的那樣去做，她已經失了心，也失了身，她不能把最後的一點尊嚴和自由也失了。
“朕說了，不需要你……”
“皇上，你真的確定不需要臣來處理西關之事嗎？萬一臣隨你一起返回皇城，木國領軍再來，又當如何？”
鳳靈玄搶過軒轅熠的話頭，沉聲反問。
軒轅熠明顯地怔了一下，按照他的了解和推測，木國絕對不會趁著他們返回皇城之時動作，但是，事有意外，木國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未必不會兵行險招。